队伍愈发庞大。
世世代代都住在这一片儿,互相就算不知道名字,但也面熟,碰上了大家伙都热热闹闹的打个招呼一块儿走,聊上几句,路过红松村外头那条道儿,霍老三眼尖的看到有两个矮矮的身影一闪而过,眯着眼睛再看,却又没瞧见人。
待走过去一段了才有同行一人疑惑:“红松村的人咋都没碰上呢?他们不买年货啊?”
“嗨,人家住在最外头,离镇上比咱近多了,没准儿早买好了,也就是咱住的深。”
“我们村才是,住在最里头,平日里没事儿都不爱出门,买点东西都不方便。”
霍老三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说不上来是啥,眼瞅着到了镇上,他立马把这感觉甩在了脑后,再一次缠上了三婶婶:“媳妇儿,咱一会儿先去买点心呗。”
三婶婶正跟相熟的妇人约时间呢,待会儿一块儿买完了在镇子口集合,一块儿回去,路上还能有人说话,否则一路上光对着霍老三,晦气。
“行,那我们先走了一会儿见啊。”
“哎,成。”
一般村里人如果要买同样的东西,都会一块儿去买,人多力量大,一个人买得少,人多了就买的多,买的多了,就好还价了。
对于这些操持家计的妇人来说,还价是生活所给的天赋技能。
霍老三凭着死皮赖脸的功夫,再加之三婶婶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硬是磨到了三包点心,四串糖葫芦,两包蜜饯,一包麦芽糖。
他倒是还想买炒货铺子的瓜子和花生,挨了忍无可忍的三婶婶一个大逼斗,才消停的去买了布和棉花。
三婶婶可比霍秀秀厉害多了,还了价不说,最后还白得了一堆碎布头,这可是好东西,拿回家纳鞋底,打补丁,做点小玩意儿,都是不错的。
出来的时候,霍老三还惦记瓜子和花生,耷拉着脑袋跟个矮脚狗似的背着东西跟在自家媳妇儿后头不说话。
“行了,买点生瓜子和花生回去咱自己炒不就完了,那炒货铺子里炒一炒,贵那么老多。”
得了这话,他立刻化身快乐小狗,小眼睛放光跟在三婶婶后头,殷勤着得寸进尺:“媳妇儿,不然咱买点酒呗,过年的时候喝点儿?”
瓜子花生,下酒也是不错滴!要是能来点小鱼干那就更好了,可他知道一次提太多,容易挨揍。
结果当然又是一个大逼斗,哦不,两个:“霍老三你飘了是不?你是打量着我今天好说话是不?真是给你脸了,什么都敢提了是不?”
酿酒得用粮食,而这时候,最缺的也就是粮食。
因此酒价昂贵,寻常人家别说是跟霍秀秀似的做菜放黄酒了,平日里买都是不会买的,霍老三这明显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她必须给他好好醒醒脑瓜子。
“别,别打,不买就不买嘛!粗俗!死不可爱!”霍老三嘟嘟囔囔的,在外头抱头鼠窜什么的,太丢脸了,他只能梗着脖子放着狗屁不通的狠话。
三婶婶也不想在外头弄得太难看,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哎,买瓜子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