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却又发现说不出来。
也许是林祖彦也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眼下的这种奇怪的对峙,突然‘扑哧’一声笑着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正好喷在我的衣袖上,见状我刚想骂他,却听他轻咳了两声哈哈大笑道:“老婆,我们别吵了好不好……” 我忍不住啐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林祖彦接过话去打断了我:“那……青小姐,你这口气怎么就像是我老婆一样呢?”闻言林祖彦见我拉了脸下来,连忙赔笑道:“好、好、好,不是我老婆,像我老妈好不好……”
看着林祖彦胡搅蛮缠、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站起身来,一面想要拉他的手臂,一面说道:“看你这么能说,估计这会儿也疼过了,既然疼过,就赶紧回房去,你房里还有佳人在等着你呢……”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心里却突突跳了两下,一时间也无暇去细想自己心慌什么,只管伸手将林祖彦给拉了起来,就往门外推。林祖彦人高马大,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开我的房间,直到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推出门以后,我已经累得一身是汗了,斜倚在门后,我方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乱乱的理不出头绪来,向窗外望去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际已经吐白,新的一天悄悄来临。
停留在曼谷的这些时间里,是慢长而难熬的,我们除了不停的周旋于这次随我们俱乐部安排的旅程出行的各位高级会员之间,安抚他们的情绪和负责他们的安全以外,还要不停的和国内的公司联系,争取通过公司高层的斡旋,迟早安排这些会员及时平安的回到国内。但事态的发展依然很严峻,让我和我的同事不得不随时紧绷着自己的神经,不停的安慰着所有的人,也安慰着自己。但那些黄衫军并没有想像中迅速撤离机场,而是带来一种漫长无期的恐慌与紧张。
而最让我紧张的竟然不是带着我们一行人如何乘机安全的离开曼谷回国,而是林祖彦未知名的疼痛发作越发频繁了。我们只有联系了当地的医院,送林祖彦去检查。检查结果竟然是急性盲肠炎。医生的建议是立即手术,不管是迷信也好,还是不信任也好,任凭我怎么劝说,林祖彦都坚持不肯在泰国的这家医院进行手术,无奈之下,医生只有一早就来为林祖彦吊上输液瓶,估计就是保守治疗,消炎为主。看到林祖彦的这种情况,我不禁还是有些为他担心,不过就算是担心,也轮不到我去关心他。因为他此次同行的女友,正一片刻不离的围绕在林祖彦的身边。
为了不再继续接收他这位女友的眼神飞刀,我只有自觉的站在医生的背后,随着医生一起到,然后再一起离开。但是当我看到林祖彦的这位女友独自拿着行李被德国使馆派来的车接走之后,忍不住还是径直就往林祖彦的房间跑了过去。轻手推开林祖彦虚掩着的房门,就看到林祖彦正斜倚在床头,闲漫的翻看着一本杂志。听到我的脚步声,林祖彦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头也没抬,只是仍旧看着他手中的杂志。我走近他身旁,悄悄瞄了瞄了他日里扎了针的手背,这时我才发现这竟然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观察他的手背。
林祖彦的手指晳长,不像一盘男人的手那样骨节粗大,倒有些像是那些搞文艺工作或者影视明星的手,细致而纤长,每一个骨节都恰到好处,手背处的青筋衬托出那几个小小的针眼犹为明显,突兀的扎进我的眼睛。林祖彦也许对我此刻的愣神不语反倒有些奇怪,抬起眼来望着我微笑道:“看什么呢?”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走到他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摇头对他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林祖彦似乎很习惯性的打断了我的话:“看我死了没有?还是看我走了没有?”
我一皱眉,刚想说话,林祖彦却笑着不让我说话,将手中的杂志随手往床头一扔,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呵呵一笑,身体往后一倒,径直坐在我的身旁,然后张开手臂,一只手扶住小沙发的椅背,一只手伸到我背后拿着我的一缕头发玩了起来。我我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有些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身体,垂着眼睑刚想问话,林祖彦却悄声无息的将头靠了过来,搁在我的肩上,若有若无的说道:“什么都别问了,好吗……别说话……我困了……”话音未落,林祖彦竟真的闭上眼睛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