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间画了十五岁展笑的丹禾他这是怎么搞的?见不着她,他似乎快要被思念给淹没了。
“想见她就去见,反正你把酒厂设在金陵城城郊外,顺道回去一趟又不会花上多少时间。”
他抹了抹脸。“不用了,她不想见到找。”
离开金陵城之后,他在山西安徽一带行走,增广见闻,前年,淮南府举办了品酒赏,他前往品洒,巧遇同样爱酒的严风,从此两人结为好友,在严风的帮助下,他开设了酒厂,酿造各种美酒。
“怎么,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你家妹子这么气你?”
尹于棠苦笑着,不打算提起往事,转了话题。“对了,你这趟打西域回来,可有将我所托的东西带回?”
“真是的,我以为你会先问我葡萄购买的状况,岂料你问的竟然是那只珐琅手环。”严风嘟着嘴,从怀里取出一只锦盒递给他。
“葡萄买了几斤?”他问得漫不经心,先打开锦盒,睇着上头的珐琅手环,拿在手中把玩。
去年,他在市集上瞧见一只珐琅手环,初见时便认定丹禾一定会喜欢,那时他想买,可惜阮囊羞涩,但如今酒厂大有进帐,他总算得偿所愿,只是不知道丹禾愿不愿意收下这手环,当她十八岁生辰的礼物。
“约有五百斤,该是够用了。”严风随口说着,又抽起他搁在案上的画。“于棠,你家妹子真是个大美人哪,不如今年我陪你回家一趟,你介绍你家妹子给我认识认识。”
“做什么?”他立即戒备地眯气眼。
“瞧瞧,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家妹子今年都十八岁了,也该出阁了,难道你认为我配不上你妹子?”
“出阁?”他愣住。
严风见状,不禁放声大笑。“哪个姑娘不出阁?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出阁吧?”
尹于棠微恼。“她不需要出阁,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突地,他想起丹禾和夏杰有说有笑的画面,那场景像是一根软刺,老是骚扰着他,偶尔在夜里忆起,总让他夜不成眠。
严风闻言,不禁敛笑,认真地说:“天,要不是知道那是你亲出的妹子,我真要以为她是你的心上人了。”
他突地顿住,长睫微动了下。“心上人?”
“没有一个兄长会允诺照顾妹子一辈子的。”
尹于棠想了一下,斟酌着用字。“那么,一般兄长会和自己的妹子共浴同寝吗?”
严风顿时瞠目结舌。“你该不会跟自己的妹子共浴同寝吧?!”
“我、我是问问而已!而且,丹禾不是亲妹子,只是捡回来的妹妹!”干么用那种看下流禽兽的眼神看他?
这下子,严风总算恍然大悟。“原来你妹子跟你没有血缘关系,还是你捡回去的?”
他无奈地闭上眼,不多做辩解,
“接下来,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还会跟她亲亲抱抱吧?”
“不、不成吗?!她是丹禾,是我最宝贝的妹子,就算是你,我也不给!”尹于棠说得铿锵有力,彷佛这事毫无转圜余地。
严风错愕地看着他,而后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他气恼地低吼。“笑你是个傻子!”
“什么跟什么?!”他怒气冲冲地收回画,放进抽屉里,而抽屉中早已放满一大叠丹禾的画像。
“尹于棠,你那不是思妹之情,而是爱上她了,不,你爱惨她了!”
“胡扯!丹禾是妹子。”他很坚持。
“好,如果只是妹子,咱们现在就起程回金陵,我要跟你妹子提亲。”严风扯着他站起身。
“别胡闹,我说过,丹禾有我就够了!”
“有你怎么够?你要用什么名义照顾她一辈子?当她的兄长?还是良人?”
“我”
“你仔细想想,你能忍受你的丹禾被我压在底下?”
闻言,尹于棠想也没想便挥拳而去,幸亏严风反应极快,往后退上两步才勉强闪过,但他压根不恼,反倒是笑得放荡。
“瞧,你根本无法忍受,不是吗?那是一个男人对心上人的反应,绝不可能是对妹子的情谊。”
尹于棠不禁怔住。回想当年他一听见陆清珑说出对丹禾的猥琐字眼,便失去了理智原来,他对丹禾抱持的手足之情早已经变质,而他却一直没发现?
原来,那是爱情。
原来,他的心早已经迷失在她的笑里。
当他厘清的瞬间,思绪份外清晰,仿佛连心都恢复了跳动,而思念化成了冲动,教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她。
“爷,有封金陵来的信。”下人从外头走来。
回过神,接过信,他快速拆开,却脸色愀变。
“怎么了?”
“我爹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