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肖战偏生生就不是一个会看人眼色的人,而且,说实话,他现在更想看看,接下来兰梓笙要做啥。
兰梓笙对着肖战看了半天,肖战还是没有明白兰梓笙的意思,兰梓笙沉着脸,随即开口道。
“马车太挤了,肖战你出去吧。”
挤?兰梓笙是怎么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如此清丽脱俗的?这马车为了照顾兰梓笙做的很大,除了没有大过皇帝的轿撵,就连贺贵妃的,比起来,都要小上几分,别说是就坐三个人了,上来十多个人都完全没问题,兰梓笙竟然觉得挤?
他兰梓笙是属熊的?
“兰梓笙,你确定?”
肖战质问道,显然还没明白,兰梓笙真正的意思。
兰梓笙沉着一张脸,他真是不明白,自己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何会同肖战这种没眼力见,还蠢的人交好。
“你说呢?”
兰梓笙冷眼看着肖战,肖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看了这兰梓笙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
“我也觉得我该出去,嘿嘿。”
肖战说完掀开车帘出了马车,和兰雨一同坐在车外,坐下的时候肖战还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胸脯,兰梓笙真是够够的,出去就出去吗,这么吓自己干嘛!
兰雨瞅了一眼肖战,摇了摇头,自己没眼力见,怪谁?
玉娘听着肖战和兰梓笙的对话,一语不发,继续闭目养神。
兰梓笙看着肖战离开之后,坐在玉娘身旁,叹了口气。
“我想你了,我知道你没睡,你不想理我也没关系。”
兰梓笙看着玉娘的面容,其实午夜梦回,他在想,若是当年,他不那么理所当然,不那么自以为是,对玉娘好好的,会不会,就不会走到现如今的这一步?
可是,兰梓笙也很清醒,这世间那有这么多从头再来,或者是一笔勾销。
错了就是错了,他从不否认半分。如果连自己曾经做下的事都不愿意承认,那谈什么以后。
“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是我还是要说,我们一桩桩,一件件的好好说一说,玉娘那七年……对不起。有人教我怎么为人子,怎么为人弟,怎么为人兄,如何为臣,可是……纵然我学识渊博,纵然我权倾朝野。可是,从未有一个人教我怎么做好一个丈夫……”
兰梓笙叹了口气,仔细想来,这应该是他做的最失败的事。
“谁也不怪,这一切怪的只有我一人。我理所当然的认为,给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可是,却忘了给你想要的。”
兰梓笙看着玉娘,这其实是他最想说的话,他父亲宁愿抛弃一切,抛妻弃子都要和那个女子离开。他真的不知道一个好丈夫是什么模样的。
玉娘不语,不得不承认,兰梓笙确实反省的很好,可是她和兰梓笙,横了荆山的人命之后,就绝无可能!
兰梓笙注视着玉娘。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可能早在那七年就喜欢你了,喜欢你笑意吟吟的看着我,喜欢你躺在我身边的温度,喜欢你小声的对我说,该睡了,不看公文没人发现的。喜欢你看到我时眼前一亮的模样。喜欢你……陪在我身边。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女土匪也好,孤女也罢,我喜欢的,就是你。”
兰梓笙轻笑,爱不是轰轰烈烈,没有玉娘的这七年的细水长流,那有她离开那一刻,彻底的爆发。
“我说这么多,也没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你现在不止是想要我的命,你还想要兰家所有人给荆山偿命。玉娘,我不说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那七年,没有做好一个丈夫,其他的事,我不曾做过,即便是死也不承认!你若是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去。”
玉娘睁开双目,看着兰梓笙,一时怒然,拔下头上的金簪,指着兰梓笙的脖颈,手中用力,一道鲜血从兰梓笙脖颈留下,一片鲜红染红了兰梓笙胸前的衣襟。
金簪只是刺破几分皮肤,可是鲜血却一直留着。
兰梓笙看着玉娘,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兰梓笙,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敢。所以,让你杀。”
兰梓笙看着玉娘的双目,嘴角上扬。玉娘能同他说话,都是好的。
玉娘看着兰梓笙,心头一阵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出来,让她觉得很不妙,皱着眉头,冷眼看着兰梓笙,这一切都怪兰梓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