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是发白发青,变色也看不出来╮╭,小捕虽然敏锐,觉得她有点不太对,但是从她那青白脸、呆滞眼上,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小捕颇有正义感,虽然怀疑姚妮一个孤身女子这么坑爹地迷路,还迷路到深山,很觉不可思议,还是对猎户道:“还有热汤吗?给这姑娘喝一点暖和一下,我再多出三两银子,把这姑娘也捎上。且缓一缓上路,我再多出五钱银子,给这姑娘也备一分食水。”
猎户道:“这个,一个人是五两……”
小捕眼睛一瞪:“这姑娘又不比我沉、又不比我吃得多!给你三两便宜你啦!”
猎户原本就怕公人,见他竖起眼来,只好苦着脸答应了:“三两就三两。亏了啊……”#好像有什么不对#
姚妮还是特别感激!既然小捕出了钱,她就打算拿支金簪子抵给小捕。本来还想问这猎户,山里是不是还有单独一家猎户,觉得他有斤斤计较,就先不问了,感觉特别对不起昨天那家好人。希望那家人不会以为自己真是个鬼,平空消失掉了……
中年猎户谈妥了价,招呼他妻子:“烧热汤水,给这位姑娘吃喝。”小捕索性跟了进来,问猎户妻子:“有妆匣没有?给这位姑娘梳洗一下。”姚妮进了屋听,正打量这房子呢,也是中间火塘样子,火塘里燃着柴,上面也是铁壶,正烧水。身上渐渐暖了起来,脚也难受得不行。听到小捕借妆匣,才意识到自己差不多是个疯婆子造型,瞬间脸红了。
猎户妻子为难道:“有个镜子、梳子就不错啦,哪有妆匣?”
姚妮忙说:“那也行。谢谢啦。”又对小捕感激地一笑。
猎户妻子见姚妮懂礼貌,原本不想借,被她一句谢谢,也不得不借了,不太情愿地道:“镜子昏了呢,这地方,一年也不见一个磨镜子,还要拿到城里磨。”
姚妮只好一直说谢谢。接了猎户妻子镜子,果然是个模糊铜镜,梳子也是断了齿,上面还有些污垢。姚妮真心下不去手拿这梳子梳头。
小捕估计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怀里拿出个小梳子来说:“姑娘要不嫌弃,就用我吧。”
还是警察叔叔好,姚妮感激涕零,拿着手怕擦了擦鼻涕和眼泪——又冷又热刺激。拔下金簪,开始梳头。猎户妻子眼睛直往金簪子上看。小捕不动声色,往姚妮身边站了一站,猎户妻子怏怏去做饭烧水了。
出去拉着丈夫一套说:“就是给支簪子又怎地?”
她家能这些人家里过得好,一是人丁旺,二也是夫妻两个抠点儿。
猎户道:“没看那个是公人吗?少生事,有这几两银子,能过个宽裕年了!你再啰嗦,小心一个子儿也没有!你能与公人说理么?去,叫老大他们几个起来,还睡!起来做什么不好?”
小捕很热心,看着姚妮梳好了头。这货终于会自己梳头了,这么几个月,她统共学会了三样技能:一、梳头,二、穿衣服,三、简单针线。给自己梳了个简单发型,头巾也没一块,后把簪子插上了。猎户妻子回来时候已经端了一大碗粥,一碟熏肉,一碟咸菜来了。姚妮依旧客气道了声谢,也不提酬劳事,只是对猎户妻子看到自己头上目光觉得很不舒服。
不多会儿,吃完了,姚妮小声问猎户妻子“茅房”哪里,被引到门外一个没有顶矮篱笆圈里:“这就是了。”
姚妮一进去,就见地上中间一个大圆坑,因为天冷,早冻上了,味道不算太难闻。坑爹是它还不如姚妮大学时去看山区茅房,那个茅房好歹是石头砌。怪不得那一户人家外面没找到!明明看过,却没觉得那就是茅房啊!屋里梳头时候已经解下斗篷了,这会儿小心翼翼蹲下方便了。
出来之后又讨了水洗手,擦干净了手,小捕说:“慢来,拿点面脂来,我知道你们有。”
姚妮不太好意思,摆手道:“不麻烦你们了。”虽然小捕付了钱,她也不太喜欢这家人不打算付钱,但是带路钱和饭钱付了,其他钱并没有付,她不想占这个便宜。
小捕皱眉道:“山里风大,又冷,吹得脸都要裂了……”
姚妮:“……!!!”一摸脸,好像真有点粗糙啊!脸裂了……脸真会裂啊!!!
小捕觉得她表情真是太搞笑了,不由笑道:“现只是皴了一点,再不涂点面脂,真会裂啊!等下还要赶路呢。”
姚妮:“=囗=!”接了猎户妻子递来面脂,小捕给了她一块碎银子,把整盒都拿了来给了姚妮,姚妮连忙道谢去搽脸。还是警察叔叔好,不管年纪大和小。#世上还是好人多#
出来之后抱着面脂要归还这,猎户妻子看一眼小捕,没要。猎户已经套好了大车,请这两个去上路了,小捕就让路给姚妮先行。这大车就是传统那种,只有一个平板,四面没有板壁,顶上也没有车顶,何止四面漏风!但也没得挑,两人一前一后坐了上去。猎户还比较给面子,给铺了拿了两个蒲团权充坐垫。车上还堆了一些山货,是猎户要顺便带去城里卖掉。
两人坐定,姚妮这回没忘问小捕:“不知高姓大名?”
小捕倒是很开朗,对她说:“姓不高,名也不大,我姓闵,单行一个行字。叫我阿行就是了。”说完还笑了,笑得特别憨厚!
姚妮:“=囗=!”真是猿粪呐!
小捕道:“还不知道姑娘姓名,来自何方呢!”
姚妮:“=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