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又一天的朝堂会议结束了,大家各自驱车离开。
李屿坐上了他的黄色“小轿车”走了,后面跟着他的护卫车臣。
李屿一向节俭,出行如果确实需要坐轿,都是四人抬的小轿。
大唐风气开放,虽然和礼制要求的不一,但如果不是超正式场合,也都各凭意愿。
李林甫待李屿走远了,才向他的硬木轿走去。
他的轿子需要八个壮汉抬,外层厚实,里面宽敞,不但可以坐着,还可以躺平。
“晁衡兄,怎么来的?”李林甫和晁衡一同走出议政殿。
“走着来的,也不算远,就溜达着来了。”晁衡住在驿站的高级房间。
相比较去长安租房子,这里可算是条件好的不能再好,再说,他也租不起房子。
指望他的国家给他出房租,他的国家恨不得他去寺庙里住。
确实,很多遣唐使都住在寺庙,这里活动方便,吃住都很省钱。
“坐我的轿子出宫吧,从宫里走出去还远得很。”李林甫道。
晁衡感觉是右相有话要对他说,要不然,以李林甫的谨慎,怎么可能邀请他人去他的轿子里。
“那就谢过右相了。”晁衡就随着李林甫到了他的轿子旁。
轿子里面果然豪华,简直堪比一座移动的书房。
李林甫虽文化不高,但却酷爱附庸风雅,即使轿子里也挂着褚遂良的书法。
还有一幅是李隆基赐给他的一幅字,他挂在轿子里,说是家里书房挂一幅,轿子里挂一幅,日日看,月月看,对他很有鞭策之力。
晁衡自然不能免俗,夸了一番李林甫的轿子内部陈设,并说他感到极为震惊,没想到右相的轿子比他们日本贵族家里都豪华,大唐的富裕真是让人感叹。
李林甫听了“外国人”的夸奖,自然高兴,刚才不快的心情走了一半儿。
“右相,今日忠王一番言论,算是彻底葬送了我国谋求发展的路子啊,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天皇解释了。”夸赞了一番,晁衡说起了自己的心事,感叹万分。
他本来是想借着李隆基的口,将李屿的技术封锁日本国的政策取消。
却不料事与愿违,李隆基竟然听进去了,而且还觉得李屿做的很有道理。
一个是现任皇上,一个差不多是将来的皇上,两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而且是皇子说动皇上坚定决心,这个案例,他晁衡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林甫微笑道:“晁大人,你今天是失策了,没想到李屿的那张嘴这么厉害吧?”
“是啊,他不光是嘴厉害,脑子里说出来的东西,都是我闻所未闻的东西,我在大唐十六年了,他说的那些事情,竟然第一次听说到,右相,你说奇怪不奇怪。”
李林甫闭着眼睛想了想,感叹道:“是啊,好像是自从前太子去世之后,忠王被惊吓的差点死掉,醒来之后,就不一样了,据他自己说,曾经在梦中见过徐道人,也许,真的得到了仙人的梦中指点?唉,现在这事是不好说了。”
说完,李林甫叹了一口气,也为忠王忽然就变得难对付,有些头疼。
“右相,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素闻右相和忠王不和,不知道右相是否有良策,让忠王收回那些封锁我国的行动。”晁衡赔着笑问道。
“哈哈,你这个日本人,什么事情都知道啊,看来你对大唐臣工没少研究啊?”李林甫指着他笑道。
“右相见笑,既来之则安之,我还在学习当中。”晁衡谦虚地说道。
“我和忠王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如果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就会告诉你,如何让忠王不封锁你们日本国。”李林甫卖起了关子。
晁衡听罢,笑道:“那在下就斗胆分析一下大唐的时政?”
“好啊,我很想听听你们外国人的认识。”李林甫也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