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萧恪嗤笑一声,“刘怡卿,你真当我是开善堂的不成?我之所以会在泾阳逗留这么长时日,之所以会去那鸟不拉屎的寺庙,就是为了见你一面罢了,男未婚女未嫁,为何不能考虑考虑我?”
吭哧了好半天,怀中女子才给出答案:“你早就知道我成过亲,甚至还和离过了,为何还要苦苦纠缠,早先在徐家受了不少苦楚,我也算看清楚了男子的本性,世间的确有人品端方的君子,却并非我这等商户女能配得上的,与其再入狼窝,不如安安生生一个人过活,要是你真看上了我的身子,取走便是。”
说着,刘怡卿拉住萧恪宽厚的手掌,放在自己腰间的系带处,她低着头,眼神不住闪烁。
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好颜面的,她说出这么一番话,但凡姓萧的有点良知,都不会做出卑鄙无耻的*之事。
只可惜刘怡卿高估了萧恪的底线,细细绸带被人一把扯开,衣裳也缓缓落在地上。
“既然刘小姐自荐枕席,萧某却之不恭,便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等夜里残存的凉意拂过雪白肩头,刘怡卿终于反应过来,苍白面庞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之色,急急忙忙掩住胸口,羞愤骂道:“你、你怎会如此无耻?”
“无耻?”
萧恪故作诧异,“不是你主动相邀的吗?如此美色近在眼前,萧某还曾经鉴赏过,又如何舍得放开?现在不反省己身的毛病,反倒怪到我头上来,哪有这种道理。”
刘怡卿气得直跺脚,弯下腰,赶忙捡起地上的衣裳。
因发间珠钗被男人取下,满头黑发似瀑布一般滑落,还透着淡幽幽的芬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诱人。
萧恪负手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女子穿戴整齐,瞥见那张涨红的脸儿,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明日我会来刘府提亲。”
“不!”
刘怡卿急急拒绝,“像萧公子这样英武不凡的壮士,应该挑选大家闺秀为妻,她们性情柔顺,又知书达理,你说一,妻子绝不敢说二,总比我这等不好驯服的强上许多。”
“我偏喜欢你这种,大抵是瞎了眼,无药可救了。”他故作严肃道。
贝齿用力咬住下唇,女人终于维持不住表象,将心思吐露出来,“我才不想嫁给江洋大盗,保不齐哪一天便守了寡,要是你的仇家寻上门来,整个刘家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屈指弹了弹白净的额际,萧恪似笑非笑问:
“在你眼里,我竟是那些居无定所的宵小鼠辈?”
“你还不承认了,是不是打算扯谎蒙骗于我,说自己是朝廷命官?”刘怡卿嗤了一声。
两手捧着那张瓷白小脸,他一字一顿道:
“我乃朝中的大内统领,当初之所以会被追杀,是因为京城出了叛徒,与关外的匈奴勾结,方才会落得那般狼狈的下场。”
“快得了吧,大内统领哪能像你那样无耻?”
刘怡卿半个字都不信,推搡着男人结实的胸膛,直将人按到窗口,低声道:“你快些离开,莫要让小院儿的丫鬟婆子瞧见了,否则我的脸面往何处搁?”
萧恪心中生出阵阵无力感,要是知道自己会落到这种处境,早在见到刘怡卿的第一面,他便会毫无隐瞒坦诚身份,免得此刻被视为满口谎言的混账。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
话落,萧恪推开窗扇,一跃而出,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翌日一早,刘怡卿刚刚洗漱,正坐在妆台前,手里拿着青花瓷盒,蘸了些乳白的脂膏涂抹在面颊上,只听吱嘎一声,便见翠芙这丫鬟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小姐,萧壮士来提亲了,前院放了不少箱笼,这会儿都快摆不下了。”
听到这话,女人浑身僵硬,万万没想到萧恪竟没撒谎,真出现在家门口,该如何是好?
“老爷跟夫人得到消息,特地从店里来到咱们这儿,如今正坐在前堂,奴婢远远看着,发现他们乐得合不拢嘴,显然对萧壮士万分满意。”
能不满意吗?萧恪生了副好皮囊,又曾经在寺庙中救过自己,在爹娘眼中自是千好万好,挑不出半分瑕疵,但婚姻大事可不能视同儿戏,说提亲就提亲,说嫁就嫁,未免也太胡闹了。
暗暗骂了数声混账,刘怡卿再也不敢耽搁下去,换了身衣裳后,便忙不迭地往正堂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