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姓薛,大人不想见她,奴才这就去把人赶走。”
“等等,将她请进来!”说话时,葛崇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又摆手道,“我亲自去请。”
眼见守备大人快步冲了出去,小厮眼睛都直了,怎么也没想到外头的女子来头竟然这么大,也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薛素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城北大营的军士也找了她整整一月,但将人劫走的匪徒好似凭空消失了般,根本没有踪迹可循,连带着她也没了消息。
这段时日以来,葛崇每日都活在煎熬中,他费心费力派人寻觅消息,却如同大海捞针,一点用处也无,哪曾想素娘竟然出现在守备府门外,如今楚清河已经去了,等三年孝期过后,他说不准……
脑海中的联翩浮想在看到守在素娘身畔的男子时,彻底消弭无踪,葛崇面上血色尽褪,他死死咬牙,呼吸急促,走过石阶,他哑声问,“辅国侯失踪了半年多,楚夫人是在何处将人找到的?”
杏眼中带着笑意,薛素柔声道,“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大人不请我们进去?”
炙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小女人,葛崇点头,“是葛某疏忽了,夫人莫要介怀,二位快请进。”
从见到葛崇第一眼起,大当家眼底便露出丝丝警惕,他用力攥着女人的手腕,嘴唇紧抿成一条线。
待进了正堂,丫鬟端上茶盏后,薛素这才开口,“说起来也是巧了,先前妾身被岳山的匪徒掳走,在路上被另一伙人所救,带上山后,才发现他们的大当家是九个月以前从河里捞出来的,脑袋还摔坏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记不清。”边说着,那双水润润的杏眸边瞪了男人一眼。
大当家虽失去记忆,却也不是个傻子,听到这会儿,也算是觉出味儿来了,反手指着自己,哑声道,“我是你夫君?”
“不然呢?大当家还真当自己勇武过人,让妾身一见倾心?”薛素眯眼笑道。
这夫妻二人坐在一处,男子气宇轩昂,女子艳丽貌美,着实相配的很,外人根本无法插足。意识到这一点,葛崇心里更是难受,缓了片刻才道,“岳山的匪徒不知死活,不知楚夫人有何想法?”
“安平伯麾下有不少人手,不知能否出兵剿匪,不止是替妾身出了这口恶气,还能扶助附近的百姓,让他们不必活在恐惧与慌乱之中,日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家园不保。”
对于素娘的要求,葛崇根本不会拒绝,毕竟除了心头的绮思以外,救命之恩又怎能不报?
“剿匪一事,葛某自然不会推辞,不过许呈带着不少军士,也在洛阳附近,夫人寻到了辅国侯,总得将消息送往朝中。”
“许呈也在?”薛素面上满是喜色,即使葛崇性情不差,端方有礼,但他是否愿意派人剿匪还是两说。许呈却不同了,他是楚清河的心腹,最是忠心不过,有他在侧,自己也能放心些。
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她冲着安平伯盈盈下拜,道,“烦请您将许呈带到守备府,伯爷的大恩大德,妾身莫齿难忘。”
“无需多礼,您对葛某有救命之恩,又何必如此?”
同为男子,大当家对葛崇的心思也猜出了几分,他肯定对薛氏、不素娘有非分之想,只不过碍于名分,一直未曾表露心迹罢了。
男人身上透着淡淡的敌意,虽不明显,却被葛崇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了。暗暗摇头苦笑,从一开始,素娘与楚清河就是夫妻,二人情谊甚笃,外人根本没有插足的余地,就算他想的再多,肖想依旧不会变为现实。
“夫人稍待片刻,葛某这就派人送信。”
“找到侯爷一事,还请您代为隐瞒,等回京之后,再让他表明身份也不迟。”当时楚清河刚刚坠崖,就有无数人惦记着辅国侯府这块肥肉,谭夫人更是无耻至极,竟与别人勾结起来,想毁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清白,逼着她嫁给衡凯奇,那人算什么东西!
生意人记性最好,这些屈辱薛素记得十分清楚,等楚清河回京后,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让她们明白风水轮流转的道理,切莫将事情做的太绝。
“既然夫人早有打算,葛某就不往京中送信了,你们安生歇着,过会儿许呈便会过来。”
楚清河夫妻俩是守备大人的贵客,自然不能怠慢,连带着在门外守着马车的于哥,此刻也被请入府中,热茶小点悉心招待着,当真周到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