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功冒进,样样都被他占全了,要是今日真听了他的,咱们赶去一线天,恐怕得折损上千名兄弟。”
“就是,这种人自私的很,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你瞧瞧他那副德行,明显恨上了侯爷夫人,真是不记恩。”
军士们大多都是糙汉,嗓门大的很,也不知遮掩,说的话直直传进了赵麒耳中,差不点将他气的昏厥过去,偏他此刻因为地动的事情,委实心虚的很,根本不敢反驳,只能暗暗记了一笔,准备秋后算账。
众人整整齐齐排着队,一人盛了一碗牛肉饺子,在大虞朝,牛肉金贵的很,普通人根本吃不上这东西,今日能尝尝鲜,当真不错。
在外面连着站了几个时辰,薛素实在有些挨不住了,确定不会再有地动发生后,她径直回了酒楼的客房,楚清河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大掌紧贴在后腰处,神情紧绷,明显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将房门掩上,男人瓮声瓮气道,“素素,如今已经地动了第二次,想必晋地不会再发生意外,你先歇歇,待会让许呈送你回京,否则我总是放心不下。”
即使再不想跟他分开,薛素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性子,她踮起脚尖,细瘦的藕臂好似藤蔓,勾住他的脖颈,慢吞吞道,“没想到侯爷这么不想见到妾身,看来是成亲的时间太长,你有些腻歪、”
话还没说完,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儿便被薄唇狠狠堵住,再也无法发出其他的声音。
良久,两唇分开,楚清河眯起鹰眸,两指捏着粉颊,哑声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等孩子生下来,当心挨收拾。”
“呦,你好大的威风,都想着收拾我了?”皱了皱鼻子,她拉着男人的大掌,放在颊边摩挲,“反正你得记住一件事,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必须保全自身,否则我就带着儿子改嫁,也省的守活寡。”
楚清河这辈子已经栽在薛素身上了,他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此刻听到这话,眼珠子爬满了血丝,那副狰狞的模样连最凶悍的匈奴见了,都不免胆寒,偏偏眼前的娇儿没心没肺,不止不怕,反而咯咯笑出声来。
在小镇上多留了半日,等到晌午没那么冷了,许呈带着侍卫护送薛素上路,今日受过她恩惠的农户遥遥相送,神情中带着无尽的感激。
过了半个月,马车终于进了京城,莲生一早便得了信,穿着厚实的袄子,带着芍药跟赵婆子赶到城门口,一看到家里的马车,小姑娘眼圈都红了,手脚并用爬上车,拉着薛素的手,无论如何都不松开。
“婶娘,您跟叔叔一走就这么长时间,我一个人在京中过年,可想您了。”
分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薛素也有些想莲生了,两手捧着小姑娘的脸蛋,仔细打量着,笑道,“一月不见,你倒是越长越俊了。”
莲生脸蛋通红,吭哧了老半天,才转移话题道,“婶娘,周氏带着周绫儿改嫁了。”
秀眉一挑,薛素不免有些诧异。要知道,先前周氏一直把目光放在楚清河身上,她是周红勇的遗孀,即便自己心里憋着气,也不好发作,本以为还得被膈应一段时日,哪想到这妇人竟然如此果断,直接嫁人了。
“嫁给谁了?”
“听说是户部的小吏,官职不大,家财却不少,周氏容貌生的不差,周绫儿又是个嘴甜的,母女两个定不会吃亏。”
“各人有各人的运道,别人的事情咱们也管不了,只要一家子平平安安就好。”
伸手轻抚着小姑娘柔软的发丝,她心里暗暗琢磨着,开春就帮莲生相看人家,否则再拖下去,耽搁了花信,那可不太妥当。
马车吱嘎吱嘎往前走,还没等到辅国侯府,就突然停住了。
薛素掀开帘子,轻声问,“怎么回事?”
车夫回头看了夫人一眼,满脸难色,“前头是五皇子的马车,堵在路中间了,咱们过不去。”
因为楚清河的缘故,薛素对五皇子没有半分好感,甚至能称得上厌恶了,她微微皱眉,刚想将帘子放下来,就听到男人清朗的声音。
“楚夫人。”
面上挤出一丝笑容,她缓缓下了马车,冲着朱斌福了福身,“臣妇给殿下请安。”
盯着那张艳若桃李的小脸儿,五皇子眼底一片火热,故作镇定道,“夫人怀着身孕,多有不便,就不必拘泥于这些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