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配上浓黑英气的眉,不加雕琢,就跟吸食男人阳气的狐狸精似的,根本移不开眼。
越看她心里越是不忿,不过这也是个人精,脸上笑盈盈,说:
“素娘弄的花苞的确不错,要是有多余的,能不能拿到我家铺子里去卖,这样你手头多了进项,日子也能宽裕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活了两辈子,薛素要是再弄不清楚这个道理,那她跟傻子也没有多大区别。
小口吸溜着颜色浓黄的苦丁茶,她摇摇头:“今年的花苞不多,就算卖也赚不了多少,等明年再说吧。”
见薛素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程三娘暗暗咬牙。
小屋的房门大敞四开,她往外瞥了眼,发现宽肩窄腰的猎户披着外衫走进来,湿潮潮的头发一直不断往下滴水,顺着蜜色皮肤往下滑。
程三娘双目直勾勾盯着楚清河,眼神就跟钩子似的,男人感知本就比普通人敏锐,此刻不由皱眉,问道:
“家里有客人?”
瞥了一眼,薛素说:“三娘是王秀才的表姐,咱们两家也算亲戚。”
听到这话,楚清河略一点头,心里觉得程氏太不懂规矩,尚未出阁就盯着外男看,眼神还如此放肆,王家人还真是一路货色。
没有跟程三娘搭话的意思,猎户转身直接回了屋。
看着男人的背影,程三娘牙齿紧咬下唇,不免有些失落,要知道楚清河可是堂堂辅国将军,就算瞎眼瘸腿,身上气势依旧不减分毫,要是能在这人落魄时与他交好,将来肯定会受益无穷。
只是他的性子未免太冷漠了些,自己虽然不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但也不差,楚清河摆出这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实在是狗眼看人低!
见程三娘脸色不佳,薛素也没管她,坐在矮凳上歇着。
缓了好一会,女人的心绪才平复下来,她强忍不甘,试探着问:“素娘成亲都快一年了,怎的还没要孩子?”
察觉出语气中的恶意,薛素皱紧眉头,道:“孩子这种事情,还得看缘分,急是急不得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素娘说一声,生儿育女这种事,不能全赖在女人身上,听说有的男子不中用,十年八载都没让自家媳妇怀上,一怒之下休妻再娶,前妻改嫁他人,第二年就生了对胖小子。”
程三娘话里话外的挑唆之意,薛素听得一清二楚。
别说她跟楚清河根本没行房,肚子自然不会有消息,就算真做过那档子事儿,一年之内怀不上又能如何?难道姓楚的身体有残,就说明他命根子也摔坏了,是个不中用的男人?
面上露出一丝鄙夷,薛素皮笑肉不笑道:“三娘,家里还有不少事情要忙,你看……”
程三娘也是个识趣的,闻言赶忙告辞,临走出小屋时,还恋恋不舍的往回看了一眼,然后才加快脚步,离开了楚家。
将人送出了篱笆院,眼见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薛素坐在院子里的小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揉着威武温热的肚皮。
恰巧楚清河从大屋走出来,问:“人走了?”
薛素嗯了一声,抬头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想起刚才程三娘盯着这人的眼神,她心里没来由升起几分不痛快,明明只是个不起眼的猎户而已,竟然还能招蜂引蝶,程三娘瞎了眼不成?
还没等他走近,薛素蹭的一声站起身,转头进了厨房。
察觉到女人态度不对,楚清河面色阴沉,直起耳朵听着动静,等了两刻钟,见薛素还没出来,这才主动进了厨房。
“君子远庖厨,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儿,还是先出去吧。”她声音冷漠,好像夹杂着冰碴一般。
“我只是个小小猎户,跟君子可沾不上边,素娘这么说可不对……”楚清河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薛素身后,长臂分别从两侧环住女人,大掌搭在案板边缘,没有碰到她分毫,但身上的热气却将人完全笼罩起来。
鼻前涌入清幽香气,楚清河眼中露出一丝沉迷,刚毅下颚抵在女子柔软的肩颈,热气从口中喷洒出来,激的薛素不由轻颤,腿也软了下,唇瓣里溢出闷哼声。
“快放手,青天白日的你这是要做什么?万一让别人看了去,我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家里只有莲生,你怕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楚清河还是慢慢松了手,他清楚薛素究竟有多爱惜颜面,要是将女人彻底惹恼了,使起小性子怕是能闹腾个小半年,自己可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