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只小土狗。
“这是牛大伯给我的,才两个月,婶娘,咱们养狗看家好不好?”
薛素刚想拒绝,但对上莲生晶亮一片的双眼,她心中有些不忍,犹豫片刻才同意了,道:“你想养也行,必须得好好照顾小东西,我可不会帮你。”
听到这话,莲生抬头扫了一眼薛素,偷偷笑出声来,她就知道婶娘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看着不好说话,实际上最是心软不过。
在城里买了块腊骨头,薛素用骨头炖了汤,又端上来一盘绍子蒸蛋,三人坐在桌前,吃的头都抬不起来。
“婶娘,您手艺真好,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菜。”小姑娘嘴唇油亮,脸蛋上还沾着饭粒,满脸讨好之色,就跟叼着骨头的小狗似的。
薛素怔愣片刻,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楚清河也深以为然的点头,到了喉间的话又被噎了回去。
转眼又过了几日,薛素准备去河岸边采些野菊花,晒干后不论泡茶还是熬汤,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想要去河岸,便会经过村里堆积的草垛,还没等女人走近,她突然听到暧昧又熟悉的响动。
“老陈,慢点……我吃不住了!啊!”
“你这婊.子,叫这么大声难道不怕被人发现?”
薛素躲在粗壮的柳树后头,看着远处交叠在一起的人影,白花花的肥肉在阳光下分外刺眼。
她还真没想到,村长跟赵湘兰竟然会急切到这种地步,在草垛后面野.合,万一有人经过,他们两个的面子里子怕是都保不住了。
水润杏眼略微闪烁了下,薛素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她慢慢朝后退,等距离那二人远些后,就小跑着回了楚家,先是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又从锅里舀了些肉汤盛在碗里。
小狗取名威武,此刻拼命摇着尾巴,欢快的跟在主人身后。
薛家离刚才的草垛并不算远,薛素扫了眼,发现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将肉汤一路往草垛的方向泼洒,还用勺子捞出肉块扔在地上。
带着威武走到薛家附近,正缠着薛父耍赖的薛程眼尖的很,看到小狗什么都不顾了,飞快追出去。
四条腿比两条腿跑的快,威武鼻前嗅着肉香,一路往草垛的方向狂奔,薛程是家里的命根子,因怕儿子掉到沟里,薛父赶忙跟上,这一追一赶,很快就到了地方。
还没等拉住儿子,草垛后面的声音已经吸引了薛父的注意力,他跟赵湘兰当了近十年的夫妻,对那妇人简直再熟悉不过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赵湘兰化成灰,薛父都能辨认出来。
此刻响动已到尾声,隐约听到二人的对话。
“砒霜已经给了你,什么时候让薛老大喝下肚?那蠢货一日不死,你们娘俩就得多受一日的苦,我心疼极了。”
赵湘兰身上只穿了大红肚兜儿,娇媚的瞪了村长一眼,嗤笑道:“你这么心急做什么?薛家人多,实在不好下手,还得再等一段时日……”
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真不假。
赵湘兰与村长苟且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背地里谋划着薛父的性命。
扫了一眼男人青筋毕露的狰狞神情,薛素挑了挑眉,将在脚边打转的威武抱在怀里,快步走远了。
薛程是唯一的独苗儿,打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什么都得顺着他的性子来,现在没找到小狗,这孩子不干了,跑到薛父面前,扯着嗓子叫嚷:
“爹,狗没了!我不管,你得再给我找、”
话没说完,薛父狠狠一耳光甩在了薛程脸上,这一下丝毫没有吝惜气力,直将小孩白胖的脸蛋打肿了,通红的手指印明晃晃的印在颊边。
脑袋嗡的一声响,薛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木愣愣看着自己亲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躲在草垛后面的两人听到动静,吓得肝胆俱裂,尤其是赵湘兰,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跟薛父竟会出现在这里。
耳中传来薛程的哭喊声,她吓得脸色惨白,嘴唇轻颤,三两下将衣裳胡乱套在身上,丢下村长,踉踉跄跄往外跑。
只可惜他二人做的事早已被薛父看了个彻底,就算跑了又如何?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一时半会根本不会消散,先前那副不堪入目的画面也被完全刻在脑海中。
薛父老早就知道赵湘兰是个不定性的,却没料到妇人竟然如此恶毒,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相处了这么多年,为了村长那狗东西,她想要杀了自己,真是个丧尽天良的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