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夜晚。
为沈问完成上肢六脉的顺经洗髓后,山寂大师哼着小曲儿从洞窟中退出来,留沈问一人在冰床上调息打坐。
出了那石洞后,外边已是深夜,天空中云层卷积着星辰,月光透过层层遮挡若隐若现,山间十分寂静,偶尔可以听到周遭草林中传来的几声虫鸣。
空气中吹过一阵携着草木味道的清风,后山上的翠竹与树叶相撞,窸窸窣窣声不断。
山寂大师背着双手往大昭寺内归去,路过寺外的那座孤零零的钟楼,便能看到的大昭寺后院的后门。
他穿过后门进了后院,顺着游廊往偏院儿的住处走去,途中路过一处竹林凉亭,里面竟有一人映着烛台的火光深夜下棋。
那和尚身着宽袍大袖的灰褐色海青衣,甚至肩头处打了个补丁,看着已经有些年岁了,似乎他年事已高,略显消瘦的脸庞已经爬满了皱纹。
他认真琢磨着桌上的棋局,皱巴巴的手中执黑白两子,像是正在与自己对弈。
山寂大师瞥见这一幕,便欣然大步走过去,也不说什么就直接坐到那老和尚的对面。
“这么晚了师兄竟还在这儿琢磨下棋?”
山寂大师顺手掏出酒葫芦,在那老和尚对面自己喝起来。
“我在等你。”
老和尚见他坐下后,便落下了手中方才还犹豫不决的一子,随后又抓起了另一花色的棋子道。
“怎么,你放心不下那小子啊?”
见状,山寂大师轻笑一声,“要我说,这帮年轻人就是被你们这些老辈惯的一点儿苦都吃不得,想当年尧轲那小子天生不通灵气,为了可以修习灵术强行破开经脉时,可没这个姓沈的这么娇气。”
“怎么说他也是那人的孩子,我于她有愧,更应该多在意些他。”
老和尚望着桌上的棋盘淡淡开口,接着缓缓落下一子,“好在这孩子心中应是从未忘记十八年前的事,想来他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师兄,当年那件事根本就错不在你,你又何必一直将自己困于过去呢?”
山寂大师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劝说面前的人。
“我早已放下执念。”
老和尚轻轻摇头,果断地又在棋盘上落下一颗棋子,“只是希望在此生能看到真相大白于天下,这样,就算以后下去见到他们二人,我也能算作是问心无愧。”
似乎是想起什么,老和尚又抬起眼皮略微笑着看向山寂大师。
“而且,这一辈的年轻人你可不能小觑,看到他们,总让我不禁想起当年的那两人,或许这一辈的年轻人们风采还会更盛,青出于蓝。”
这个江湖。
可从来不缺意气风发的英姿少年郎。
“……”
山寂大师抿着嘴望了他一眼,终是明白自己说不过他,“罢了,说吧,你今日在此等我来又是打算做什么?”
老和尚闻言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木盒中,缓缓收回桌上的手揣起来,逐渐抬起沧桑混浊的双眸,映衬着桌上的烛火,他的神情颇有几分淡然。
“我想让你替我将轻功飞鹤踏月传授给他,就当我还了当年欠下他们的那份情谊。”
……
“净空法师,这是犬子沈司清…诶,你这是做什么呀?快叫法师好啊。”
女子一身淡色的罗裙,扯着自己身后缩着的小孩子打趣道。
“法师好——”
小孩子虽然看到这个不长头发的外人有些胆怯,但饶是照着母亲的话开口问好。
“你好呀,小家伙,啧啧天生纯灵…可真是天资甚佳,待他成年加冠以后,我一定将我最得意的绝学亲自传授给他!”
这个不长头发的外人仔细打量了沈司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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