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的墙壁上每过一段竖着一个火把,地上全是车辙印。
但这条道路的地面上血迹斑斑,入目皆是大片大片的暗红色,空气中也弥漫着腐朽的腥臭味,有些叫人身心不适。
雁歌看着昏暗不知尽头的道路,也有一些忧虑感浮上心头。
“走一步看一步吧。”
……
砰——
漆黑的铁栅栏门被猛然撞上,守在门口两个黑衣服的蒙面男子利落地将门锁上。
其中一个将钥匙往怀里一揣,就和旁边的人一同往不远处的阶梯走去。
整个房间里的空间被铁栅栏分成两部分。
两个黑衣男人站的地方可以通向大门,算作是外边,另一侧被栅栏挡住,就理所应当算是牢里边。
这个房间里四处都是斑驳石壁,屋里潮湿阴暗不见光,铁栅栏里的地上铺满干草,栅栏门外的地上布满青苔。
墙壁的缝隙里时不时有水滴落下,在湿润的石板地面上嘀嗒作响。
“这什么人啊,还要住石牢单间儿?”
“你还不知道啊?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沈问,听说他是咱们阁主大业中的最后一步,等万心法阵完成之后,就轮到他献祭了。”
“合着还挺重要啊…那他身上那个伤要不要紧啊?别早早地死掉了。”
“哎呀,瞎操心,那伤我叫人给他包扎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两人闲聊着渐行渐远,出了石屋的大门。
走廊里的火光逐渐被石门挡住,暗淡的屋子里除了角落里一座小小的长明灯,便没有了其他的光源。
铁牢里,沈问面色惨白被丢在干草垛上。
他的伤口被简单包扎起来,身上的衣衫沾染了血迹和污渍,整个人是一副从未有过的惨状。
浓密的睫毛略微抖动,沈问骨节分明的手指颤巍巍缩起来,渐渐握拳。
哈,被顾浔舟这小子摆了一道啊…
黑亮的眸子缓缓睁开,沈问整个人无力地躺在冰冷的牢里一动不动,脑中却不断思考。
刚刚那两个人说,这尧天阁阁主抓自己是为了帮他完成什么法阵大业。
但目前所谓的法阵还未做成,也就是说自己还算安全,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
他扶着地面龇牙咧嘴坐起身来,盘着腿闭目养神。
那时候在院子里吃了阁主一击,好像浮生剑在自己摔出去的时候,也掉到了一边,后来自己就没有了意识,那么浮生剑…
想到这里,沈问试探着开口轻声唤了一句。
“浮生?”
空荡荡的石屋里一片死寂,沈问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呼吸声,随即石缝中的水滴落下的声音打破沉默。
“果然不在呢…”
他略微皱眉,睁开眸子开始环顾四周,“只能但愿没有被别人带走吧。”
仔细感受体内的伤势,好在被包扎后已经不算严重,自己的体力也恢复些许,至少可以站起身来。
沈问扶着凹凸不平的石墙壁站直身体,借着铁栅栏外的昏黄灯光仔细打量自己周遭的环境。
四下都是干草铺的地,连个床板子也没有,四面全是潮湿不堪的石壁,铁栅栏上落了锁,自己的佩剑也不在身边,而且无法调动体内的灵力,甚至身上还有新伤。
沈问有气无力地开口。
“还真是烂到不能再烂的开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