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理,你魑魅鬼君之名,以往本座从未听说过,本座不知哪里得罪于你,你竟将本座关至此处,本座宅心仁厚,就当你是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只想邀本座前来做客,只是方法标新立异罢了。不曾想而今你竟这般对我,究竟是你不知理数,还是你鬼族人本来就蛮不讲理?”
我一番义正言辞后,那厮非但无悔恨之意,而且还一副东倒西歪地“瘫”在了椅子上,嘴角似笑非笑,半响后才自牙缝中挤出个:“哦!”
我……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寻思着这厮许是早已身受重伤,而伤他之人,正是之前那条火龙。
那厮没再说话,我亦是半靠在榻上等时机,屋类顿时寂静一片,只见墙上烛影通明,门外乌漆墨黑。又过了一会,那厮终于将眸子射向我,眼中满满的皆是难以置信。
这自然是我预料中的结果,见时机成熟,我从善如流地下了榻,抖了抖有些麻木的双脚,再喜笑颜开地走到魑魅鬼君跟前,伸手捏了捏他那张欠揍的脸,道:“动不了罢,疗伤呢?”
魑魅鬼君许是觉着自己受了天大的奇耻大辱,一双桃花眼瞪得颇大。我抱着双手转了一圈,又说:“很好奇罢,好奇我是如何脱困的?”
那厮又是满脸不屑地瞟了我一眼,虽说这样略显骨气,然确实有些招人恨。司命曾与我道,因我乃是神与魔之女,血液与常人不同,可以是治百病的灵药,亦是可以另人别人一命呜呼的剧毒之药。是以打小娘亲便让我服用各种稀奇古怪之药,为的是减轻我体内血液的作用,保我平安。
只是长年累月的吃下来,我也不晓得竟是这个效果,方才魑魅鬼君吸入了我不少鲜血后便开始打坐疗伤,许是那血产生了抗拒,他现在正在调息,因此一时动弹不得。
心想我这手上的伤可不能白疼,遂手托腮自言自语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说如何才能报我手疼之仇?”
见他仍在疗伤,我便起身捏了个决,对着魑魅鬼君好一阵指指画画。不过须臾,一个“婀娜多姿”、“倾国倾城”的美人就此诞生。只见那魑魅鬼君朱唇血红,眉间一颗血红的朱砂,娇艳欲滴。身上被我施法换上一件桃红色的拖地长裙,纤纤玉带系于腰间,委实惨不忍睹。
“啧啧,未曾想魑魅鬼君你竟还有这等潜质,这拌起女子来怎么一个‘祸国殃民’了得?”
“疗伤呢,注意心平气和,哎别动……别动,疗伤之大忌就是不能乱动的哟,稍有差池,小心走火入魔,筋脉全断而亡,沉住气,沉住气。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儿差朵珠花,再挂上对耳环……”
我忙活了好半响后,趁魑魅鬼君疗好伤之前逃之夭夭了,看他那双血红的眸子就晓得,若等他恢复修为,定会与我恶斗一场。打架虽是事小,然我已不再打架好多年,这可不能坏了规矩。
走之前我用魑魅鬼君的声音大大地吼了声:“来人啦!”
以至于,我在黑黢黢的前行道路中,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坍塌声和嘶吼声,以及小声的手下人声音:“君,君上,是……是谁……”
随即便是一声咆哮:“滚……”
听这效果,倒也解了我这心头之怒,只是,愉悦的心情并未给我的前进道路带来指引,在那深渊中,我好像越走越远。
兜兜转转了良久,借着手中的夜明珠看见不远处有依稀的火光传来,渐渐走近,那场景令我大吃一惊。
不知不觉,我已到了一处断壁,断壁的下面则是崩腾的熔浆,人一旦掉下去,瞬间尸骨无存。而断壁的对面,则是一个偌大的牢房,距离虽隔得有些远,但依稀可见牢中关着不少人,男女老少皆在其中,每人皆是颓废地坐在地上,不闹不吼。这是被关已久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念想,甚至是在等死的模样。
如此场景,在这天下太平、六蓄兴旺、五谷丰登的当下是绝无仅有的,至少我出生以来从未见过。今日忽见,不禁令人心中惊涛骇浪,难以置信这真的是刚才那个看似阴冷之人所为?
忽然刮起一阵强风,风中还夹杂着窸窸窣窣之声,正在走神的我一个措不及防,手中的夜明珠跌落下了断壁。脚底忽然打滑,一切皆发生在刹那间,快到我来不及控制住倒下的身子。
岂料倒下之际,胳膊忽被人自后面拉住,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够我站直身子。百忙中我回头看去,借着火光,见来人除衣着较为普通以外,长相很是对得起苍生。
我站稳脚跟拱手道:“多谢:”
那人笑道:“只是碰巧。”
我看了眼四周,见他衣着委实太过于普通,遂问:“你,是被抓来的?”
那人点头道:“可以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