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芷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娴静以娇花照水,绝对的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感叹之余,话语冒出嘴边来,我笑道:“有美人如此,也难怪碧池神君对你一往情深。”
听我说起碧池神君,阮芷眼中有一瞬间的发愣,而后恢复如初道:“世间男女之情,能长长久久者不多,缘来则聚,缘去则散,一味的执着也不过自讨苦吃罢了!”
我没想到她竟会这般云淡风轻,还以为她只是迫于无奈,才不与碧池神君相见,而今听她这口气,想必已是流水东去至此回,落花不在空前舞。
我客气底与她说:“俗话说好聚好散,此番我也不过是替碧池神君传个话,帮他进来探个究竟而已。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再者,男女情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毕竟碧池神君寻你已有数千年,如今既已找到你,此刻纵使你心中有何不满,也该随我出去与碧池神君说个明白方合理。”
阮芷又是须臾的目光呆滞,从她刹那间呆滞的目光中,我读出了少有的信息,那便是此人口是心非。半响后阮芷忽然抬头,笑容有些虚假,乃道:“魔君既然已经来了,空手而归岂不是浪费此行?”
我一阵咳嗽,终是提点她道:“想必姑娘认错人了,我并不是魔君陆离,不过机缘巧合与她长相颇为相似罢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随我离开罢!”
阮芷不以为然,转身走到一块巨石旁,又说:“你既然说你不是那魔君,那么也不惧浪费一滴血罢?你往这验魂石上滴上一滴血,只要证明你并非陆离,我便随你出去。”
闻言,我一双眸子不受控制地充满凌冽,眯眼回她:“你与那陆离有仇?”
阮芷摇头:“并无!”
我又说:“那我是不是她与你有何干系?”
阮芷反而笑道:“想必姑娘也恼怒他人将你当做那魔君罢?此番你正好可验证一二,如若不是她,往后你大可理直气壮的反击别人,你道好否?”
她这话不禁让我踌躇良久,我的确烦恼自己被认作他人,我不动声色地运功试探了番四周,确保无任何可疑之处后,才说:“一滴血何以证明我只是我?”
阮芷摸过巨石,一本正经地说:“据说此石乃当年魔君陆离自太行山上搬运而来,有调节气候之功效,甚得魔君欢心。奇在此石饮血,却又饮得不多,怪在此石只饮陆离的血,若是魔君之血滴在石头上面,血便会融入石头,反之则不能与之相融。”
我听后若有所思了好一阵,确实怪得很,想这陆离究竟是生活无趣到何等境地,居然搬这么大块巨石来玩耍。左右也不过浪费一滴血,况且还答应了碧池神君,若不能将阮芷带出,他会不会生无可恋?
左思右想,不论是真是假,我还是走到了巨石旁,欲在上面滴上一滴血,我轻轻用力将方才划破的伤口挤开,血自伤口流出。岂料,那滴晶莹剔透的鲜血即将碰到巨石之际,忽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掌风打开,我一个猛扭头,看清来人,疑惑道:“芜荒?”
眼神不自觉地朝她身后看去,她能出现在此,怎不见佩玖跟随?她既然能来,怎不见攸冥等人进来?
只见芜荒适才还阴冷的眸子瞬间化开来,对我道:“忘尘,速速随我离开,莫要上她的当。”
相比之下,我自是更愿相信芜荒,遂想也没想直奔芜荒而去,背后阮芷居然一阵冷笑,口中说的乃是令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她道:“芜荒,你竟敢私自做主,好大的胆子!”
芜荒嘴角划过一丝讥笑,脸上闪过些许我从未见过的一面,低头不语,给我让了路:“走罢!”
阮芷见状,忽然一掌向芜荒劈去,持剑杀了过来,芜荒不慌不忙,好似胸有成竹。我杵在原地还未理清这二人此番缘由何在,下一刻,人已被用力一掌打到墙上。
一切皆发生在电闪火光间,直至我发现手脚被固定于墙上,仍觉得好似一场梦。见阮芷亦被定在墙上,嘴里吼道:“芜荒,魑魅君叮嘱过,莫要伤其性命,你是丧心病狂了么?”
芜荒只是微笑,那笑容是奸诈,是阴险,我自嘲,同行数月,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可忍孰不可忍,见芜荒持剑杀过来,我再也不能淡定,扭动手脚,居然不能动弹丝毫?遂只得吼道:“芜荒,我将你当做知己,不曾想你竟是这般居心叵测!”
芜荒暂且止住飞奔而来的脚步,只是说:“若你只是忘尘,我与你,会是知己,又或者此世你与佩玖毫无瓜葛,我绝不会加害于你。”
我冷笑:“欲加之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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