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神游中清醒过来,又言归正传道:“那帝休成妖不过数日,为何他会有上古神器幻音琴?”
这次攸冥倒是答得贼快,不曾有半分思锁地甩了句:“不晓得!”
我抽了抽嘴,笃定此人生活定是不甚协调,太不甚协调!
细细想来,帝休树在少室山扎根年代之久已无从查证,早些年怎么没听过有人去摘它族果、剐它族皮、刨它族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用佩玖的那句“早成晚成总得有个时间罢!”能说得通。
再三斟酌后,我又对攸冥道:“那劳烦你再刮一阵风将我卷至那少室山上!我便再去将那帝休妖感化一番。”
只见攸冥居然摇头浅笑道:“你这爱胡说八道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我听得一头雾水,“胡说八道”我倒是能理解一二,“一点也没变”我就有些不解,非常不解!
这厢我正闭着眼睛等着攸冥刮风将我卷去少室山,便听见一声长啸,只见自九天上扑下来一团白首、赤尾、马状、虎纹的物体,待近了些方恍然大悟,此物体乃神兽鹿蜀矣!我不仅心生妒忌,还硬生生替我那阿牛自愧不如了一番。
鹿蜀高大地身躯挡住了我头上的一片天!攸冥纵身一跃眨眼间已坐在其背上,居高临下地道:“我恰好有事去一趟少室山,顺带稍你一程。上来罢!”
我自是有些激动,坐骑我也算是驾驭过,当然除了阿牛以外还有师傅的鯥(lu)。似鹿蜀这般彪悍的还是第一次尝试,攸冥既然诚心相邀我也不好再拨人面子,毕竟他人家远古神人,听闻就连九天凌霄上的天君见了他都得客气地唤声神君。何况我只是个泛泛的修仙凡人,惹他一怒,广袖一挥,直接让我魂归离恨天也说不一定。
我脚尖离地,红衣飘飘,尽量让自己飞得潇洒些。落在鹿蜀背上时感受到它似乎有些不乐意,只见攸冥伸手在它脑门心上点了几下,感受它适才的不乐意竟变成了几分欢快,召来祥云后,不紧不慢地向少室山飞去!
气象万千的云雾堪称一道奇观,本应呼啸而过的狂风变得温润如玉,想是攸冥施了法,高手果真是寂寞啊!自九天长空放眼望去,这次第怎么一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了得。
此时攸冥三千青丝已变为玉冠束发,我估摸着他是怕凌乱得太过分以至于戳到我。能这般替我考虑委实让我有些潸然泪下,见他不语,我出于好奇地问:“适才你同鹿蜀道了些什么?它竟变得那般听话。”
我看不见前面之人的表情,只听见句:“也没甚,就道了句让它就当背上只是多了一块石头罢!”
我扯了扯嘴角,内心问候了无数遍这对缺德的主扑,不打算再自找没趣。默了一久后却是攸冥先开的口,“你脖子上挂的那根狗铃铛委实不错!”
我只觉身体抖了抖了,险些自这九天长空上滚下去,低头瞟瞟了眼伴了我二十载的长命锁,暗骂他脖子上挂的才是狗铃铛,他全家挂的都是狗铃铛!喷火的眸子射向攸冥后背,恨不得能弄个窟窿出来。为显我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胸襟,我不打算与他作口舌之争!
又见它将手放在鹿蜀脑门儿上不知在交谈个甚,我这厢还在琢磨,那厢鹿蜀已似离弦之箭般极速飞了出去,我一个不留心本能地前倾,再本能地环腰搂住前面之人。只听他轻笑了几声,心情似乎欢快得紧。我紧咬牙关,此仇不报非女子!然此时这仇显然是报不得,是以,我能做的便是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鹿蜀停在少室山山顶上,这倒是让我省了些爬山的力气。我自鹿蜀背上一跃而下,因心中莫名地觉得火大,遂连戏本子里应有的后会有期,或是什么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之类的话皆抛之脑后。
这厢刚踏出两步,攸冥气若游丝的喃喃自语:“本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不留心被我给听了去。赶忙收回脚步,尊严成可贵,名节价更高,若为成功故,二者皆可抛。硬着头皮卖着笑:“魔君果真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菩萨心肠犹如高山流水一泻千里。待忘尘回归师门后定大肆宣扬你的劳苦功高,每日必朝着不死山方向三叩九拜!”
攸冥盯了我半响:“是以?”
额,这冷水泼得我颇为清醒,此人乃真真软硬不吃。按戏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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