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便是如此。”青年双眼炙热,仿佛遇到了知音,举杯又饮,道:“某年幼时,朝经暮史,挑灯夜读,少年时名传乡里,却受尽世家豪族的欺辱打压,数年来郁郁不得志。”
“某腹有经天纬地之才,心有平定天下之志,岂能屈身奉一个乡绅为主。”青年又道:“某四处寻师访主,又三载,依旧碌碌无为,非我无才,实乃是天下间皆为酒囊饭袋之辈。”
“直到董卓进京,十八路诸侯屯兵酸枣,我知道,机会来了。”青年凄然一笑,又道:“还未等我见过各路诸侯,各路诸侯便已退兵,那时盗贼四起,抢走了我的盘缠,也抢走了我一展胸中所学之心,我想到了死,便在路旁挖一坑,准备将自己埋葬。”
青年笑道:“而在此刻,主公恰巧领兵经过,见我行为怪异,便唤去一问,我当时生无可恋,便将胸中良策,献于主公。”
主公见我有奇才,待为上宾,又畅谈三日,与我结为异性兄弟,并将家中老母接至汝南,升堂拜母,执儿礼。
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我又岂能背信弃义。”
“既然如此,你必死无疑。”郭嘉叹息,心中遗憾。
青年大笑,道:“即便是死,亦有天下奇才郭奉孝相陪,也不寂寞。”
郭嘉摇了摇头,道:“若你战死,袁术之流,不足为惧,而曹仁军西拒吕布非是侥幸,而是奇谋,至于我弃三千将士而走,亦是为了牵制袁术。”
“或许此刻,夏侯渊与荀攸大军已救出那三千将士,又或许,那三千将士全军覆没。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难免要有人战死。”郭嘉又补充一句。
“佩服,佩服,郭奉孝,曹孟德,荀公达,若真如你说言,你们三人之谋,可谓心灵相通,神鬼莫测。”青年抚掌大笑,突然脸色一凝,厉声道:“即便如此,今日你也必死无疑,我也算为了主公的霸业,清除了一个障碍。”
郭嘉皱眉,突然听到帐外将士惊呼声不绝于耳,绝不是两军相战的喊杀声,而是凄惨,害怕的狼嚎声。
郭嘉身旁护卫瞬间冲出营帐,片刻后又冲了进来,惊慌的喊道:“先生,不好了,四周皆是火,不出片刻,便会烧至中军大帐!”
“擒下此人,全军突围!”郭嘉当机立断,立刻下令,准备带领将士突围。
青年淡淡的笑道:“没用的,待你领兵杀入营中,我便命将士用准备好的粮车封住四周通道,在将粮车点燃,营内将士,必死无疑。”
郭嘉愕然,他此刻才发现自己中了那青年之计,刚才看到敌军安营不合兵法,原来是诱自己劫营后玉石俱焚。
而那青年早已算到会有人引骑兵追击,他若是领残兵向袁术大军逃窜,必会被自己追上。
而骑兵追击步兵,便是一场屠杀,设此玉石俱焚之计便是为了一举歼灭曹军主力,更有可能将曹操引入营内,曹操若死,曹军自然土崩瓦解,袁术军可一战而胜。
“速去探查虚实。”郭嘉一声令下,扭头凝视青年,又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青年作揖,朗声道:“戏志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