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被牢牢绑在柱子上,嘴里绑着布条不能说话,云非雪埋怨的眼神一刻也不肯从齐骏身上离开,齐骏已而顾不上她如何看自己了,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如何逃走。
挨到黎明,三个人实在经不住困,也不管绑得舒不舒服,就这么半倚半挂地迷糊了过去。感觉刚迷糊着,突然门被踹开,天光已而大亮,一队宁军进来解开柱子上的绑绳,押着三人出了屋子。
一间明堂上坐着许去顽,右边是几个宁军将领,左边是黛桐和三个姑娘。
许去顽令先摘除齐骏口中布条,问道:“饿么?”
齐骏给问得一愣,他摇了摇头,“不饿!你想做什么?”
许去顽左手轻轻按了按右肋,随后道:“不做什么,就是叫你吃饱了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即为阶下囚,我也认命了,你我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不过,若你肯放弃抵抗,无论是归降大舜也好,逃去钟玄也好,你却还可以活着!”
许去顽虚弱地一笑:“咱们先不谈这个,我很好奇,堂堂听雷城少城主,为何远到鹤坂来刺杀我,秦三友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齐骏惊问:“你怎么认得我?”
没等许去顽回答,他左边先恼了一个姑娘。“你这遭雷轰欠火烤的淫贼,你就是烧成灰,姑奶奶我也认得你!”
惊怖之下,齐骏羞臊地低下了头。
丝絮转而指点云非雪:“还有你——云小茶!你个贱货,炼贞坊的骚**,你那千人骑万人压的惠弥轩怎么不来救你了?看姑奶奶今天不活寡了你们俩!”
云非雪毫不相让,瞪着眼睛回骂,不过她嘴里绑着布条,骂回去的无非是些“呜呜啊啊”。
黛桐轻轻按住激动的丝絮,以眼色示意她冷静,然后冷若冰霜地转向齐骏。
“本来还以为百姓们说的是什么活菩萨,原来是借行善而预谋上四洲行刺,齐少城主可真是好计策,既能杀了许公子,又能灭了雾岸听雪,一举两得的事情,恐怕这后头还是有惠弥轩在指手画脚吧?”
被丝絮这么一骂,愧疚早溢满齐骏的胸腔,说话也没了底气:“什么百姓什么活菩萨,齐骏一概不知,至于惠弥轩,哼,莫拿她来污我的耳朵!”
丝絮终归忍不住火,她怪笑一声:“呦呵,现在觉得她污你耳朵了,你和她苟且时可曾觉得她污了?你替她血洗遴甄坊时可曾觉得她污了?”
丝絮不愧是遴甄坊出来的姑娘,演技一流,脸色说变就变。
“哦是了,现在有云小茶陪你风流快活了,你就觉得她污了,等过一阵子云小茶你玩腻了,她也污了对不对?”
云非雪气得一挺身要站起来冲撞过去,却被宁军一脚踹在腘窝重又跪倒,嘴里却不肯闲,“啊啊呜呜”地回骂。
许去顽连连皱眉,以目暗示黛桐。
黛桐连忙止住丝絮,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丝絮愤恨不已,下死眼瞪了齐骏云非雪两个,随后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齐骏早已给丝絮羞臊悔恨得无地自容,脑海中一帧帧一幕幕都是尹菩轩在地牢中委屈可怜的身影。
自己这究竟是在干什么?明明是为共抗妖军的大计而来,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卷进了宁舜之争这潭浑水里了。
“好叫你死也瞑目,我便将来龙去脉将与你听。”
许去顽左手又按了按右肋,眉头微皱,显得有些痛苦,估摸着是此处有伤。
“之前是我太过疏忽,东门出入检查稍微一松懈,致使有奸细混入城中,才能叫舜军钻了破城之隙。据当日东门幸存的兵士讲,内里有一个武艺高强之人引领着舜军,若没猜错,当是齐少城主吧?”
时至今日,隐瞒已没什么意思,齐骏点了点头。
许去顽继续道:“在一个坑里摔了跤,怎能再叫它绊倒。吃此一堑之后,我军在防奸上很下了一番气力,揪出来不少舜军百越的老斥候,对齐少城主也有一定程度的关注,是以,当那一队被你所救的百姓形容一个‘舜军里的活菩萨’时,我们便留意上了你!”
齐骏问道:“因此你便故意放松防区叫我们进来,登洲上船也无人检查,就为了引我出来?”
许去顽摇摇头:“不不不,从防区里钻进来是你齐少城主的本事,直到你抵达湖西岸时,才叫曾经被你救过的,已然成为民勇的百姓认了出来,之后的登洲便都是我们故意放水了!”
“那你为何不当场将我等拿下?偏要等到我动手?”
许去顽面带惋惜:“我其实还是留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想看看你齐少城主到底是那几个百姓口中的‘活菩萨’,还是一尊‘笑面阎罗’,更想知道你上洲来的真实目的,果然,结局不出我所料!”
“所以你故意放松青洲的防备,引我进别业‘刺杀’你?”
许去顽点点头,将衣带解开,露出右肋扎的绷带。“毕竟,我是秦三友最想除掉的人,这伤便是一个多月前他的刺客给我留下的!”
齐骏疑问:“什么伤一个多月还没有痊愈?”
许去顽苦笑摇头:“秦三友怕我不死,刺客刀上是带毒的!其实齐少城主大可不必来刺杀我,再叫毒质侵蚀个把月,我估计就翘辫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