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拖累!被谁拖累?如何拖累?”
“您可否知道西门外发生的事情?”
“略有耳闻。”
齐骏只轻轻一点:“百越军与舜军乃是联军之名。”
朵里诛颖一点即明,他笑着回应:“齐大城主这是来劝谏诛颖了,请你放心,我百越只有在敌军亵渎诸藩神明后才会屠城,而且要么不屠城,要屠就一个也不留,鹤坂嘛,留给舜军啦。”
齐骏抱拳深深一揖:“齐骏代鹤坂半城百姓感念朵里大帅不杀之恩,齐骏还有一请,万望大帅应允。”
朵里诛颖眼珠转了两转,道:“百越人虽然实在,可却不傻,齐大城主一来,又是送矿砂又是送骏马,这些个百越武士用处都不大,若没有些真实利好,即便诛颖答应了齐城主,恐怕下边办事的不会尽心尽力。”
齐骏哈哈一笑:“确实是齐骏疏忽了,请大帅明示,只要听雷城有的,万不敢藏掖。”
朵里诛颖将齐骏拉至一边:“其实百越也不要齐城主别的,只要你我定下盟誓,无论何时,百越与听雷的联合优先于一切,这便成了。”
一句话透露出太多的信息。朵里诛颖拉一个必然要打一个,打的一个显而易见是谁。
自己当不当答应他这要求?
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
过早起内讧,抵抗妖军的大计会不会受阻?
一时间,齐骏脑海中闪过千百般念头。
朵里诛颖看齐骏迟疑,面色微微有些不好看。“怎么,齐城主可是瞧不上诛颖?且不说千疮百孔的大宁和外强中干的大舜,实话对城主讲,河北那边早晚也是一场乱局,如今天下真正有实力同妖军抗衡之人,除了百越再无第二个,丙乌是怎么对付妖兽的,齐城主想必见识过!”
他话里虽提到了对抗妖军,但大宁大舜河北的提,傻子也能猜到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齐骏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个隽朗深沉的青年,后脊梁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这个年轻人的胃口太大了!
齐骏脑仁一抽一抽地疼,他左思右想不得开怀。忽而瞅到云非雪。
她消瘦的脸庞刻染了风尘,眉宇间却没有自己那么多烦恼,对于她来说,唯一要做的恐怕只有保护自己吧。
人往往就是这样,被烦恼困得左右为难时,莫名会遇到什么人什么物,一睹而有醍醐灌顶之感,如今的齐骏便有如此感觉。
云非雪从前多么险恶的一个人,她如今都能如此简单,我为何不能,能有多少烦恼是真正的烦恼,能有多少忧愁需要费心去愁。
自己要的是什么?是抵抗妖军,一但妖军净清,自己远远地回到听雷城,管他中原姓高还是姓朵里,那是自己不愿管也没法管的。
念及此处,烦恼尽消,齐骏拱手致歉。“齐骏怎敢看不起一世英杰的朵里大帅,方才实在是受宠若惊,既然大帅抛此良枝,齐骏怎敢不攀,齐骏在此对天地神明起誓,必以朵里大帅马首是瞻!”
这效果出乎朵里诛颖意料之外,他紧紧攥住齐骏双臂。“齐城主如何过谦,你我兄弟齐心,何愁大业不成,若齐城主不弃,不如这样,你我二人结拜为兄弟如何?”
齐骏犹豫道:“我和丙乌大哥已而结拜,是否有所不便?”
朵里诛颖一摆手:“嗨,你和他叙你们的,咱两个叙咱两个的,我还是他大帅,多简单!”
齐骏大声称妙。
朵里诛颖也不俗套,就地向天盟誓,认了齐骏做义兄,再问卫兵要来酒袋,二人割腕滴血,一人一口对饮,直到将满袋酒喝光。
朵里诛颖挥挥手叫来一名亲信:“去传我帅令,但凡有入我百越军地域之鹤坂百姓或缴械宁军,务必妥当保护其安全,违者军法伺候!”
齐骏千恩万谢。
朵里诛颖再问:“大哥要去找秦三友么?”
齐骏点头:“西门屠杀不停,齐骏绝不停歇。”
“好哥哥!”朵里诛颖叫送来两匹绿鸵,教齐云学会骑乘,再传令,“分一十人队护佑齐城主过江回老营。”
两拨人分别,齐骏云非雪由百越十人队指导着操控绿鸵,渐行渐快,不一刻到了西边渡口。这里也有百越的渡船,十二人十二驼上船南渡,登岸后直向舜军老营奔去。
荆棘江左岸,金尊大将军已而休眠,右岸上,仍在上演着滥杀的惨剧。齐骏不愿再看那揪心的场面,低着头直冲舜营。
帅帐前,大帅依仗物什俱在,看来这回逮着了。齐骏未等卫兵询问,扯开嗓子大呼:“听雷城齐骏求见秦大帅。”
里边一无回应,齐骏再吼:“听雷城齐骏,求见大帅!”
卫兵终于开口:“请齐城主到城北帅帐,我家大帅前脚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