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常余手中正攥着王因然的信,若给秦簪看见那还得了,急忙往袖中一塞,顺手掏出手帕,装模做样地擦汗。
“你很热么?”秦簪看看天,昨夜还是星空万里,今晚已是乌云密布。
“好闷呀,要下雨!”常余拿着手帕扇风,给秦簪一吓,真出了一身冷汗。
“竹声怎么了?我看她不太开心!”
“她呀!”常余一时找不到借口,索性把秦簪手拉了起来,“嗨,不说了,还能为啥事生气?”
秦簪抽回手认真地问:“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常余苦笑:“我怎么想的不早在岛上就对你讲过了么,竹声是我们的妹妹,仅此而已!”
秦簪蓦然涌起一股愧疚:“那样对她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常余假装严肃:“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管对你好!”
秦簪拍了常余一下,心中却无比欢喜。“既然没什么大事,那就赶紧休息吧,累了一天了,后半夜还要值宿!”
常余哼哼唧唧:“是好累呀,要是有好心人给捶捶背捏捏肩那就好了!”
得来的是一记重捶,以及一句“想得美”。
心里有事,辗转反侧睡不着,不到午夜就爬起身来,替换下姜儒进帐睡觉,他守着篝火合计。
不去见王因然,太也难堪,说不去的话塞回嘴里多恶心!
去见王因然,万一给秦簪知道了可怎么的了?
还要守夜,也真是的,都进了靖王的地盘了,哪儿还有刺客!
思来想去,还是得去见一遭,反正柳坞就在山下,快去快回的话用不了半个时辰,丑时正是大家睡熟的时候,即便有人醒来看不到我,我谎称出恭就是了。
筹划已定,向六个帐篷挨个打量了一遍,确定人都睡熟了,往火里填了两根新柴,蹑手蹑脚踅下山去。
到了柳坞还不到丑时,老远已能看到一个白影,若不是提前有约,哪个看着敢上前搭腔?
常余低头哈腰地走到王因然跟前,第一句就是“对不起”。
王因然斜眼瞟了他一下,没好气道:“你可真行!”
常余连连作揖:“真是路上耽搁了,不然一定能准时到!”
“这件事暂且不提,你说说,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把常晏天骗到手的?”
“啥?常晏天,不是,我俩没啥关系呀!”
王因然盯着尴尬的常余上打量下打量,像不认识一样。“你相貌平平身无长物,又无文才又无武艺,真不知见了什么鬼,这妮子迷你迷得要死!”
常余连连摆手:“此事与我无关,我啥都没干,要硬说有事的话也是她们的事,我给吸了半身的血,我还没找人算账呢!”
王因然突然一笑:“好了,不调侃你了,常晏天的事是她自己的事,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抢了你我也不会管!”
“抢?”常余瞪个大眼珠,“你们百越流行女抢男婚?”
“有何不可?”
“算了算了,我还是少见她为妙!”
“其实丛载天对你印象也不错呢!”
“啥?”
看着常余的窘样,王因然笑得前仰后合,半天才抚胸顺气。“哎呦呦,说好了不调侃你的,真是控制不住,这也算是你爽约的补偿吧!”
常余苦笑。
王因然道:“朱珠要拉我明天见你呢!”
“果然是你!她应该不知道我们俩的……合作关系吧?”
“不知道,正是因为她不知道,所以你要和我演一出‘他乡遇故知’的戏。”
“为什么?”
“因为她是接近高犁文的另一条线索!”
在王因然身边听到高犁文这个名字,常余胸中无端升起一团怨气。“由我引见不就可以了么,还牵扯她进来做什么?”
“瞧把你急的,我又不会害你的好同桌,只是借力一下而已,两条路总比一条路顺畅吧!”
“好吧,就听你的,不过现在高犁文人在乾京,你有什么筹划?”
“等他回来自投罗网吧!”
“需要我做什么?”
“到时会和你联系!”
常余有点不愿意了:“那你大半夜的叫我下山干什么?”
“下山?”王因然瞅了瞅海子边上的山包,“你住山上?”
常余点了点头,并将自己预测的水灾与上山避水的方法告诉了王因然。
王因然正色道:“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既然你说将有水灾,那我也得上山避上一避!”
常余连忙摆手:“上山可以,你可千万别带着二重天去找我!”
“怎么着,怕河东狮吼?”
常余脸一红,扭转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大半夜把我叫下来!”
王因然灿然微笑:“想你了,见见你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