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簪又跑了出来,害怕怀璧认不得父亲的亲兵卫队。
秦簪向船家询问东海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
船家说除了前些时间海盗们把靖宁军东海舰队的补给给劫了外,并没什么大动作。
秦簪问得又细了一层,有没听说最近捉到过什么大人物。
船家摇摇头,要么是没捉到,要么是没传出来消息。
日将西斜,仍没见到秦家的船过来,算算日子应该也能到了,莫非真的已经过去了,自己若没截着父亲和妹妹,他们八成凶多吉少。
秦簪正在焦虑,船家忽然打舵向左舷一座小岛驶去。
秦簪急问情况,船家后生指了指身后,一艘悬挂着黑底白龙头骨的船跟在了后边。
“海盗的船!”
秦簪吃了一惊,但看船家又不像十分着急的样子,便问:“是来劫财的么?”
船家一笑:“现在这帮海盗在东海城里做了‘官’,哪敢光天化日下明抢,只逮着过往的客货大船抽个税捐,跟我们这些小渔船没得关系,但不能挡了人家的财路,所以咱们先上岛避一避。”
秦簪耳畔猛然响起郑聪外宅那二管家的话。
“……还要劫那个收买过去的旧舜老臣……”
在霄冠山临别时,父亲曾说过要扮成商船北上,眼下这些海盗明里打商船的秋风,暗里无时无刻不在等他这个“旧舜老臣”,万一这个时候父亲来了,可不得叫海盗们堵个正着。
念及此处,秦簪哀求船家:“不要靠岸,继续向南,能不能抢在海盗船的前边?”
船家咂了咂舌:“靠不靠岸暂且不提,人家那可是海盗船,你看看人家几根桅杆,我就算顺风吃满了帆也跑不过人家!”
秦簪急得自言自语:“那该如何是好?怎么办?怎么办?”
船家后生是个热心肠,早就看出来秦簪雇船是为了迎什么人,见她此刻如此心急,猜测他等的人十有八九同官府不对付。
近些时间官府抽税越来越狠,惹得渔民们敢怒不敢言,船家后生一猜到是与官府不对付,那自己必须得尽一份力量帮忙。
“姑娘你莫急,这些海盗晚上都是要回港吃酒的,你再向南看,海面之上哪里有船,咱们且安心上岛,海盗们不出半个时辰必定会返航,相信我,咱打渔的什么不知道?”
话是安心丸,秦簪向南边看了看,直到海天连线处再没有什么船了,又看了看身后的海盗船,旗子无精打采地扑棱着,船速也不很快,甲板上也没有忙碌的景象,一副应付差使的架势,至此方才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渔船慢慢向小岛驶去,岛不大,也看不到人家。
秦簪问船家:“今晚就在这岛上歇宿么?”
“这岛上有天然港口,咱船上吃的和水都足,你们两个姑娘放了心在舱里休息,我到岸上去睡,咱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起个大早再向南走。”
秦簪道谢,进舱去看给毒日头晒得有些中暑的怀璧。
怀璧倒是不晕船,而是耐不住热,才替秦簪在船头守了半个时辰,就给晒得七荤八素,如今挺着个大红脸蛋子歪在窄窄的舱铺上半睡半醒。
怀璧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秦簪:“姐姐,外边怎么样了?”
秦簪将船家的安排说给她听。
“那姐姐好好休息一晚吧,我刚才睡过了,晚上我来守着,毕竟咱们刚认识他。”
秦簪笑道:“都好好睡觉,人家本本分分一个打渔汉子,能有什么歪心思!”
怀璧阴阳怪气道:“再本分的汉子,见到姐姐也不淡定了!”
“瞎说什么!”秦簪知道怀璧是拿常余揶揄她,登时就去捉怀璧的痒。
怀璧最怕痒,急忙求饶,等秦簪停手了嘴却还不老实。
“哎,也不知道某人现在走到哪里了,竹声妹子有没有告诉他咱们往哪儿去了?”
秦簪脸腾地红了,堵气往舱板上一坐。“来了也不见!”
“真的?”怀璧凑到秦簪脸前耍宝。
秦簪将脸一别,佯怒道:“你要是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晚上就别想吃芦柑了!”
怀璧嘻嘻哈哈:“不吃就不吃,我去找本本分分的船家要去。”
突然舱门响起急促的敲击声,怀璧脸一红,怕自己这话给船家听去,急忙躲到了里边。
秦簪开门,见是船家,满脸挂着焦急,语气十分严肃。
“两位姑娘暂时别出舱,海盗们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