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岸听雪的**下,不少女孩子都登上了舞台。
末一位姑娘清甜可爱,身材紧致有型,却是遴甄坊的老人儿丝絮,她如今已是黛桐的左膀右臂。
西野羽美为双方引见,众人互相致礼。
冷姗代表黛桐致歉:“今夜内院来了个走不开的客人,黛桐老板本是想亲自来迎的,奈何身不由己,几位好友担待则个,事情结束后她立刻赶来,这里先由卢老板、我和絮儿妹妹带好友登洲。”
“登洲?什么洲?两位小姐姐同我们一道么?”妖医故态复萌,一见美女就来劲。
丝絮弯眉一笑:“东湖上的四座小洲已给咱们买了下来,上边盖了别院,内外院这个点宾客嘈杂,又都是姐妹住宿之地,是以请好友们登洲歇宿。”
谌卢在一旁翻译给吴令听,妖医急猴一样凑到丝絮身边拉东扯西,丝絮碍着翔醴的面子不好嫌妖医貌丑,勉强应付着。
众人收拾行囊出门,早有几名精悍的护院接过,又请众人上车。车行不远到了湖南岸的码头,弃车上舫,摇橹划桨时,画舫已荡到湖上。
东湖虽只有半个逍遥池大小,却也有段水路要走,此刻一弯新月斜斜地挂在东天星云之下,湖面入夜起了雾汽,半人多高漫在水上,被南岸雾岸听雪亮如白昼的灯火映照出一层暖橙,纵有丝丝夜风吹过也不觉侵体。
薄雾下,涟漪上,回荡着鼓乐丝竹,淡淡香气随旋律幽幽飘来,谌卢深深吸了一口,心下无比舒畅。
他这小动作正好给冷姗瞧到,后者道:“那边便是内院,最亮的地方是水榭,靠东是外院,原是一个富商的宅子,再南边还有一座外院,是奴家原来的铺子。”
谌卢只听西野羽美简单说过遴甄坊的事情,至于里边做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一直以为是寻欢卖笑的场所,所以不便多问。
西野羽美用标准语对大家说道:“等安顿好了带你们开开眼,保证比基地那些乌七八糟吵得人头疼的娱乐节目好一万倍!”
丝絮甜甜地十分招人喜欢,令上工也凑过去,用学了不多的紫星语交流。
丝絮对比白白净净的令上工和褶子叠着褶子一脸色相的妖医,纵使交流不畅,也愿意凑到令上工身边。
妖医腻歪了一阵自觉无趣,便蹭到吴霜雪身边。“还是兰花对我好!”
吴霜雪一脸无奈,但要求着他给自己做便携电脑,只能把他先对付好了。
薄雾中显出几点灯火,湖心洲已近。
这四个洲以四方色彩命名,分别是玄洲、青洲、朱洲、白洲,四方差中央,是以别院的名字就叫了褐墅。
四洲不大,相距又不远,洲与洲之间以拱桥相连。
白洲和朱洲修有码头,其上广栽花木,林立奇石,假山套着湖渠,曲水绕着廊亭,俨然一处精致的花园。
青洲和玄洲上建着褐墅宅子的主体,青洲内层层院子套叠,玄洲上亭台楼阁斗角飞檐,一左一右立着钟楼鼓楼,却是黛桐请了城外净静庵的尽念大师住持在洲上,作了私家净土,一来供奉着周柔和遇难姐妹的灵位,二来为众姑娘寻个心灵的寄宿,同时尼姑们也能帮忙照料着褐墅。
画舫抵岸,尽念已得着黛桐送来的消息,率几名弟子迎在了栈桥。
众尼姑接过行李,女眷的送往玄洲,男眷的送往青洲。
会客厅已备下素席,尽念引路,众人穿阁过池来到桌前,尽念不便作陪,请卢某惜坐了主位,请翔醴坐在主客位,副主位空着,请众人依宾主依次落座,安排妥当后便回了庵里。
卢某惜道:“老朽是清净寡淡的人,今日僭越坐了主位,招待不周处还望各位好朋友担待,玄洲乃佛门净地,无酒无肉,不过这一桌素席也不是哪儿都能吃到的,朋友们尽管尝尝。”
谌卢双手端起茶杯:“哪里哪里,入乡随俗,客随主便。”
众人满饮一杯,小尼姑逐次上菜,虽是素席,却别有风味。
有细嫩甜糯的**白藕、焦脆酱香的红烧素老鹅、紧致弹牙的粉坨蒸面筋、甘咸沙软的鸭黄豆腐、酸甜爽脆的茄汁菜心,还有在时令的碎椿芽、鱼腥草、野荠菜摊蛋、野蒜爆豆干、什菌汤。
一碟碟一盘盘斋菜惹人生涎,大白馒头刚刚出笼,头顶散着薄薄的蒸汽,似乎对几个地球饿货说:“快来吃掉我呀。”
卢某惜道了句“请”,饥肠辘辘的人们已经顾不上什么礼节了,抄起筷子大块朵颐起来。妖医本来是不用进食的,但他对甜食颇有偏爱,一盘**藕给他扫得干干净净。
冷姗丝絮看着想笑又不敢,强僵着微笑陪在一边。
吃了个五六成饱,地球人才收敛了一些,闲谈渐渐多了起来。
谌卢、西野和卢某惜、冷姗、丝絮聊些旅途闲事,厅外突然传来一串轻盈而急促的脚步,丝絮带头站了起来,众人知道正主到了,连忙放箸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