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陌去化缘,未敢高瞻金銮紫巅的荣耀。”
知微摇头晃脑大谈特谈:
“不过话说回来,我等清道只是不问国政大事,但若朝廷有利国利民的小事需要我等出力,达真观还是义不容辞的!”
见须芥子和明鉴道人投来诧异的目光,知微急忙回避开来不予理睬。
邴青宁一拍大腿:“好好好,咱们要的就是这句‘利国利民’,这才是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做派。”
“慈悲为怀”是释教的法旨,邴青宁胡诌一通,一片乱七八糟。
“今天邴某就带来了一项利国利民的事情请达真观协助,还请掌门道长应诺!”
“哦,不知大人所托何事?”须芥子心里明镜一般,看破不说破,看看这封疆大吏怎么布置。
邴青宁口喷飞沫侃侃而谈。
“如今天下一统,海内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田肥仓溢大丰收,本来是旷古未有之盛世华章,可偏偏有那么一小撮败类妄图割据一方,以期鱼肉黎民百姓,掌门道长你说说看,这些蠹虫要不要给他清理清理?”
“大人是想叫我达真观去上阵杀敌?”须芥子微微眯起了眼睛。
“非也非也!杀鸡焉能用牛刀,讨逆自有天兵去,这里托掌门道长办的乃是另一件事,一件小事!”
“国事再小也是大事,达真观未必能胜任!”
“掌门道长别急着推辞嘛,这小事乃是请贵观交出一个人!”
“哦,什么人?”
“叛贼高犁文的妻室——游云!”
上清宫内的空气有一瞬间凝住不动。
须芥子突然放声大笑:“大人的意思是……我达真观窝藏朝廷钦犯?”
邴青宁并未回答,只是得意地冷笑,半晌后轻轻拍了拍手,须芥子身后转出一人,是藏真宫的职司道长苏露。
苏露生得面皮白净身子修长,平素负责掌管观中的典籍,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不知怎地竟于此时发难。
“禀大人,犯妇携贼子于去年八月底上山,贫道曾与她一席而食,当时掌门道长称她为王妃,是以贫道才得知她的真实身份。”
明鉴道人大为震惊,满以为放心之人竟然胳膊肘向外拐,一时拘紫了脸,正要发作,旁边知微道人倒抢了先。
“苏露,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观里内外两院何曾来过什么王妃?”
苏露撇着薄嘴唇阴阴地一笑:“贫道不善口舌之争,这人有是没有,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放肆!”明鉴道人忍无可忍,“达真观是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你竟如此吃里爬外,信不信我现在就搬出门规制你!”
门规的威力显然不小,苏露闻言微微一怔,偷偷瞥了一眼邴青宁。
邴青宁递给苏露一个“放心去做”的眼神,后者强定了定心神,质问明鉴。
“修道之人应当秉持天地正气,从不扯谎,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执法道长,你敢扪着良心说一句‘山上没有游云’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