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好歹也是七品衙门,挂的是御史的衔头,行的是史官的职责,一直以来的教育让常余对王因然的话大为吃惊。
“这不是弄虚作假么?天官要以天语传世,这是我辈司职的守则呀……”
王因然心中自有乾坤,哪里管这些条条框框:“少来婆婆妈妈的,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想回钟玄么?”
常余仍在坚持:“俗话说‘八方通衢到钟玄’,怎么着也会有办法,没必要用欺骗的手段来换盘缠吧!”
王因然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柳眉倒竖,眼中射出奇异的光彩,攥起指节朝着常余腰眼狠狠戳了一下。
这一戳酸不酸痒不痒的,接着半边身子好似有千万根钢针齐齐扎了进来,疼得常余险些叫出声来,想发作又不敢。
“你干什么!”
王因然的声音听上去好似毒蛇吐信:“实话告诉你,甭想叫我随你一路讨饭回去,今日之事成也要成,不成也要成,你是若不配合我,我现在就告发了你与叛逆高犁文的关系!”
常余被她摄得激灵灵打个冷战:“叛……叛逆!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么,你那‘伯乐’高犁文逼父杀兄,已被驱逐到了北疆孤城,殒灭只在旦夕,如今朝廷大肆搜捕其余党,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听我的话!”
王因然见常余被自己的摄心术拘得脸色煞白,素知他一向胆小,一唬即中,扇完耳光忙又给颗蜜枣,神色一柔,话音也变成轻风舞纱。
“其实你这人并不坏,我看也不像是叛逆的同党,只要你听我的,我是断然不会告发你的,况且……况且我同你这一路回京,终究……好说……不好听。”
王因然秀面微醺,皓腕虚叠。
“只要……只要咱们能够顺利回到钟玄,我……我……我便求云师……就与你订下……”说至此时已声若蚊蝇。
常余好似被一根巨大无比的弹簧从万丈深渊中一下子弹到了九霄云外,痴痴傻傻得只觉着晕眩。
他万万料想不到仙子一般的王因然也倾心于自己,到底是几辈子的桃花泻成了雨,才不过半年时间,已有三块明珠美玉投怀送抱,当真胜于齐人之福了。
然而他灵台尚存清明,昨夜的境遇使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却又抓不住摸不着。少年情迷,不堪考验,如今身在局中,已没了取舍,只一味云里雾里去了。
王因然见计策得奏,拽着常余来到季木母身边,施礼道:“大人,我们已有了结果!”
季木母略微活动一下僵直的肩颈:“请讲!”
王因然见常余还杵在身后发痴,指上运力戳他曲池。
痴子吃痛,结结巴巴回道:“回……回大人,卦辞言道‘朱雀浴火。麒麟囚藤。白虎磨爪。玄武……玄武汹涌。’,吉时当在一百八十九日之后,四柱为‘乙丑癸亥庚午己丑’。”
季木母一个百越人哪里能听懂司天监这些术语,“那预测的正日是哪天?这拗口的卦辞又如何解释?”提问后他掰着指头数一百八十九天后是哪天。
王因然忙接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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