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半,里边错综复杂全是些看不懂的机关,谌卢从中掏出几件东西,转身与令上工商量了什么,接着走向妖医,又说了些话,妖医走到圆球前双手捧起,转身回升降台,谌卢和令上工接着返回。
吴霜雪拦着常余,替他把衣领整了整,常余哪里见过如此开放的女子,吓得一动不动,一阵幽香钻入鼻中,荡得他头面滚烫,看也不敢看吴霜雪。
吴霜雪见谌卢等人走远,轻轻拍了拍常余肩膀,伸手往鲸口村一指,用新学的官话生涩说道:“鱼!吃鱼!”发音不太标准,常余还以为她在叫自己名字。
常余没好气地回到村里,心想这伙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做什么事情都避开自己与王因然,好像我们是盗匪一般,说不定他们才真是盗匪,装得神里鬼气的,也不知在密谋什么事情,不过那圆球倒是古怪,还有妖医,他那假手,想想也觉得骇人,还是在鲸口村住着好,离他们远远的,改天叫村长把王因然也接下来,省得在上边受气,等王因然稍好之后,快快回返钟玄,秦簪与竹声还等着自己哩。
少年心不存烦恼,鲜嫩的白鱼一入口,早晨的惊悚与郁闷早已抛到脑后,饭桌上常余提出请村长叫小翠把王因然也安顿到村上,村长一口答应,下午便安排小翠去办。
美美睡了个午觉,到申初才行,躺在床上发懒,扭头瞅到歪在枕侧的黄金仪。
睹物思人,自己与秦簪在黄石山共度的三个良宵好似此生最美之事,又似变幻的奇梦,自己一个穷酸小子怎能得到遴甄坊妙姝的垂情,越想越觉得不真实,可偏偏现实就是这么回事。若非被那伙来历不明的贼人逼迫,自己就不会身遭变故,自然而然地还会有第四晚第五晚第六晚,说不定夜夜相会,岂不美煞人也!
转而又想到竹声,小姑娘体贴入微,绵柔恭顺,对自己好的不得了,终究纳不纳她,得和秦簪好好商量才是,要找个巧妙法子两头不得罪,自己方能得齐人之福。常余想入非非,不禁傻笑了起来,自己也觉得是奢望,但心中确是如此想的,反正自己想,谁又会知道!
思绪一开再难收拾,由秦簪想到了周柔,由周柔又想到了尹菩轩,忽然觉得尹菩轩与王因然在什么地方有些相似,说长得像也不全是,似乎都有一股子飘然出世的感觉,若非二人的姓氏不相同,便认作姐妹也是有人信的。
又想到颖王,这黄金仪是拜他所赐,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看重自己,自己也就是在遴甄坊一脚解了他一时之困,可若非颖王回救,自己恐怕也要着了那刺客的道,想到此处,蓦然间又觉得那刺客看向自己的第一眼无比熟悉,倒像是个老熟人的眼神,可仔细想却又捉摸不到是谁。
想到了颖王便想到了缪成,想到了缪成便想到了“手里抹油脚底踩风快跑七式”,自己也实在是懒,自打缪大哥传授技艺,总共也没练过十次,这么好的功夫不好好习练,在黄石山中只能束手就擒,真要是再碰上个歹徒宵小可怎么保护自己怎么保护秦簪和竹声?今晚正好得空,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温习温习,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块练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