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百越王给人家五花大绑地推在城门口,当即掷下兵器,命令开城投降。
翌日清晨,刚脊城王宫,颖王高犁文一身戎装坐在空置的王座旁,一众谋臣武将分立两旁,他面色微现疲惫,但不掩双眸明亮。
百越王宫里急匆匆奔出来一帮子文武官员,簇拥着一名清瘦的青年来到殿内。颖王急忙起身,冲着这名清瘦青年微微颔首,青年则以右手抚胸,冲着颖王深深一揖,颖王伸手扶住,待转身,亲兵已递上了一轴金黄色的锦帛。
颖王请众人肃静,双手缓缓展开卷轴,百越人以青年为首纷纷跪倒在地。
“大宁皇帝敕令:百越诸藩联盟时代为大宁藩属,谦穆恭顺,百姓安居。然叛王沙鸠胡鞑逆天悖常,妄以蚍蜉之力撼动参天巨木,不仅劳动天师,更陷落亲王,罪不可赦,着即褫夺王衔,即日押解进京。其侄沙鸠韶仰慕中国,谈吐归化,可封百越新王,赐婚长宁公主……”
颖王宣旨完毕,沙鸠韶毕恭毕敬行了三拜之礼,双手举过头顶接住圣旨,再次谢恩,这才起身迎请颖王上坐御座,颖王坚决推辞。
“本王出师已一年有余,如今擒获逆党,理应班师,还请大王与我一同审理战俘。”
百越新王沙鸠韶连声允诺。
颖王传令带上叛王直系亲族。沙鸠胡鞑披头散发、面如死灰,身后跪倒数十名儿女姬妾,宣礼官当众历数叛王十八项罪责,随后将其亲族尽数押入囚车,带回钟玄听凭天子发落。
随后带上主战派首领,实际的掌权者朵里矛戈及其亲族。宁军挖的陷坑虽然是净坑,但朵里矛戈冲在最前面,摔得也最狠,被救上来已是浑身伤痕,手臂还折了一根,此刻他昂首不跪,怒目瞪视着颖王及百越新王。
颖王喝问:“朵里矛戈,你可知罪?”
朵里矛戈狠狠啐了一口:“成王败寇不都由你说了算,我没罪,即便有罪,也是不该将我两个爱子带在身边征战!”
原来朵里矛戈的次子已在陷坑中被鸵鸟活活压死,他身后只有其妻与勇武的长子、尚处幼年的三子与独女。
颖王冷哼一声:“败军之将气焰仍如此嚣张,你知耻不知?”
“姓高的咱俩个哪个不要脸,有本事和我单挑,诡诡诈诈玩写下三滥手段,算什么英雄!”朵里矛戈大骂颖王,几乎陷入疯狂,紧接着箭头指向了新王沙鸠韶。“你这孬种还是不是百越的男人,竟背叛母族同外人勾结,我咒你你不得好死,百越必反,杀你全家!”
刺落高耘功的猛将朵里蒙武也恶狠狠地要与颖王决斗,两国的谋臣武将无不忿然,急请颖王速将朵里矛戈与亲族立地斩杀。
颖王也有些愠怒,正要传令,赶巧瞟到缩在母亲身后的朵里**。小姑娘受到了惊吓,已哭成了个小泪人。颖王一瞥之下,竟发觉这小姑娘与念兹在兹的尹菩轩十分神似,情思一起,再也下不了狠心,只传令将参战的朵里矛戈与朵里蒙武腰斩,留了他妻子、幼子与独女一条性命。
颖王安顿好刚脊城的一切交接手续,五日后班师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