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秦簪对弘经馆的了解只限于姚李双杰外加五虎上将,她暗忖七人均是颖王的心腹,应该早就随主远遁了,于是摇了摇头。
盖衔金眼中恨意一闪,咬着后槽牙冷笑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泄密者是那号称弘经馆首僚的姚远戒!”
秦簪惊得合不拢嘴:“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应该……”
“颖王政变失败后北遁仓促,没来得及遣散弘经馆众僚,只留下口信要他们自行躲避。前日夜里,奔夜徒在城南一户民居里捕到了姚远戒,之后带回牢里严刑拷打,这人并不像你我想象中那么硬气,没过半夜就将颖王在京中的众多秘密供了出来,昨日全城海捕,弘经馆以李复光为首的幕僚十抓其九,颖王私产全数查封,连带着遴甄坊也遭了殃!”
秦簪想到姚远戒一副鸿儒气派,竟没多少文人的骨气,唏嘘中顿生厌恶,想到遴甄坊因他遭难,心中更加了一份恨意。她道:“救人要紧,小女全听盖老板调度,不知现下需要做些什么?”
盖衔金微一沉吟,问道:“周帮主那里是不是要知会一声?”
秦簪一时急忘了,遴甄坊出了这么大事怎能不对周刚讲。“小女这就去找桓大哥。”
“这样最好,有周帮主出面,官面上肯定比我吃得开。我这里不好留你,你和黛桐先找个稳妥的地方躲起来,明日酉时到我宅子通信。”
秦簪允诺,再次拜谢。盖衔金送走二女,左右打点不提。
秦簪思忖,遴甄坊众姝进牢不免要挨些逼问,万一有人说出来新任老板在守墓,那留守的怀璧可就危险了,当下携黛桐返回墓地,见怀璧好端端的,这才放下心来。
她在周柔墓前叩首告罪,事出紧急,不得不提前结束守墓,望周柔在天有灵,原宥失礼,并护佑一众女子平安出狱。之后带黛桐怀璧来到城北石榴巷常余的小院暂避风头,再与黛桐分工,自己前往桓桥风宅子寻求帮助,黛桐则潜往遴甄坊周边探查。
桓桥风住在东市不远,小院内候着新近来的八名护院,原来的十几名护院在遴甄坊遭难之时死死伤伤,这八人全是周刚从帮派中临时拨调给桓桥风的。
桓桥风接住秦簪,又把齐吴县查封遴甄坊的经过说了一遍,与黛桐所述大同小异。他问秦簪有何打算,秦簪把联系盖衔金之事告知,桓桥风再问是否要通报周刚一声,秦簪讲此行正为此事,周刚必不能袖手旁观,有五帮十二派插手,事情就更好办一些,同时要烦劳众位壮士随时待命,一有消息,秦簪立刻派人通知。
秦簪回到小院,黛桐也已回来,她讲道遴甄坊仍被牢牢封闭。京里有数家殷实百姓将女儿送到遴甄坊修艺,此刻身陷囹圄,父母早围在齐吴县衙外喊苦喊冤,私底下银子肯定送了不少,有几家竟真将孩子带了出来。
黛桐偷偷跟着赎出来的一个熟络姐妹来到她娘家,本想打听打听牢里的消息,结果被此女母亲堵在门口,若非该女子求情,当时便要将黛桐告官。黛桐见再得不到什么消息,只好回到小院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