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
“丞相...”
“高处不胜寒,有多少人窥伺我这丞相的高位,他们无时不刻都想把我打入深渊之后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因为他们清楚,一旦翻身,他们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原本寒冷的天气,崔正却如同烈火焚身一般,额头上吓出了颗颗汗珠,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对他微笑的焚云政。
“你行吗?”
崔正立刻双膝跪地,自己行礼说道。
“就算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啊丞相,下官...下官对天武国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丞相!”
焚云政深吸了口气,自己拍拍对方颤抖的肩膀,果真与自己所想的一样,高处不胜寒,自从自己当上这个丞相之后,自己算是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陛下不会让个外姓人士打理朝政,我这丞相的位子迟早都要还回去的,所以啊,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做出点贡献,给那些史官们看看,我,不比冥非差。”
“史官不会这样写大人的,大人如今你可是...”
“陛下是不会把统领百官的权利,让给一个外人的,陛下答应,皇室的亲族们也不会答应,这政权兵权皆归皇室所有,你我再怎么聪明,也只是枚棋子,棋手永远不会是你我这种人。”
焚云政扶起崔正,崔正被焚云政说的是哑口无言,并非焚云政说的是错的,而是焚云政说的太过正确,让自己不由得怀疑这真的是出自一个未满二十,在自己面前还可以称之为孩童的人的口中说出来的吗。
是啊,立誓忠心之人永远做不了棋手,棋子也永远都是棋子,执掌棋局之人,与自己绝不会有缘。
忽然,崔正居然开始有些理解冥非,他豢养属于自己的爪牙,是因为不想做棋子,不想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出去吗?
“冥非将军,是想跳出这棋局吗?”
“老师他没有这么傻,执棋者亦是有对棋人,他想跳出的是这乱世...”
焚云政打了个哆嗦,随之自己微微一笑。
[来了啊。]
“大人,怎么了?”
崔正枯老的眉眼余光中看到了出现在门外的人影,那人身穿粗布麻衣,腰间备着金色孔雀纹样的长剑,冰冷的眸子中透露着丝丝杀意。
“老师来了?”
“看你这样子,是猜到了。”
冥非喝完酒后脑袋疼得要死,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来见焚云政,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是,他体内的内力也是史无前例的强盛,只是远远观察,对方的内力如同肆意的猛兽一般,给人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你来在我想占三成,不来占五成,想想我还是赌了多的,果然看老师还是不能用常人的方式去看啊。”
“还有两成呢?”
冥非走上台阶,脚落地的时候,台阶周围瞬间裂开无数条裂缝,巨大的气压让崔正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另外两成...你来了,顺便被门外的黑虎骑抓到,不过这仅限于我的白日梦罢了。”
崔正这才想起来,城主府外应该还有三十名黑虎骑镇守,冥非是怎样到的这里。
崔正立刻挽起长衣跑下台阶,自己与冥非插肩而过,冥非只是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紧接着自己走到焚云政的面前,古镜般的瞳眸中隐隐藏着一缕愤怒。
“你怕死吗?”
“为天武国而死是我等荣幸,我死了丞相这位子只是换个人坐着而已,老师你改变不了什么。”
“我问怕死吗?”
“怕,当然怕,我还有婚约,有佳人所等,我当然怕我此时死在这里,佳人日日以泪洗面,我心疼,我怕我爹娘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更怕我的老师会因为残杀弟子,而落得千古骂名。”
“没有,关于自己的吗?”
“人之所以怕死,因为有所牵挂和顾及以及回忆,若连这些都没有,没人记得你,那生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你有吧?”
“有。”
崔正推开正在处于半开的大门,面前的场景让他不由地长大了嘴巴,三十名黑虎骑瘫倒在地,自己立刻上去检查是否还有气息,还好只是被人重击了头部,暂时昏了过去。
门内,两人注视良久,最后焚云政叹息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支木簪。
“卯离弦那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国法当前,我也只能秉公处理,替我和韩朽公子道个歉,若有任何怨言,我焚云政随时接着。”
冥非接过木簪,焚云政继续说道。
“那姑娘死前,对我说过,说他很喜欢韩朽公子,只是自己嫌弃自己不干净,但望来生可以常伴君侧,这木簪韩朽公子之前拒绝过,但她还是希望韩朽公子能收下,希望韩朽公子可以记得她。”
冥非转身离去,这支木簪被自己牢牢攥在手里面,自己很想杀了焚云政,想到下一刻自己就要拔剑而出,杀气让自己的头脑有些不冷静,自己遏制不住自己脑海中的杀气,可对方拿出这木簪的时候,自己却再也出不了手。
“焚云政,丞相之位...坐好。”
焚云政在冥非背后行了个礼,在与冥非交叉而过的崔正,此时愣住了。
冥非冷笑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冥非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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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