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束流光,如急剧下坠的彗星,霎那冲下云端,一股无匹的威压席卷而下,夜色惨变,黑云滚滚,压的墨如轩此刻心惊胆跳。
“这就是力量么?”墨如轩看着那几束流光眨眼射入了不远处的后山,晃过神,拔腿就往后山飞奔而去。
后山祠堂,供奉着山南镇开镇先祖刘家的灵牌。起初兴建祠堂时,不管刘姓后人还是镇上的其他户人家,每到每年正月初三都前来祭拜,表示对这先祖的感恩之心。
时至今日,随着山南镇逐渐破败,前来祭拜的人数越来越少。尤其这几年,匪徒倡行,镇上的人跑的跑,死的死,人数锐减。前来祭拜的人早已绝迹。
多年未修建的刘姓祠堂,祠堂前遍地野草,高度足足半人高。石阶上长满了青苔,整个墙面残损不堪。黑压压的祠堂内,时不时一阵风吹进来,几声似鬼一般的响动随即荡出祠堂外。
一声清晰的‘乒乓’声响。
多年不见人来得祠堂,竟是从那黑压压的屋内走出了几道黑影。
走在最前的那道魁梧身体,全身裹在黑衣大袍内,尖后帽遮住了上半边脸,只留一张挂着鬼魅笑意的嘴在外边。除他之外,他身后站得两道身影也是全身被黑衣大袍裹在了里面,只是身型没有他魁梧罢了。
那名魁梧黑衣人一走出祠堂,似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天际。那里,几道流光正由远及近飞速向祠堂接近。
在漆黑夜色下,那几束流光闪烁夺目,竟是亮了周边的黑暗。
一声阴森森的低笑,魁梧黑衣人裹进黑暗中的一对双目突然亮了一亮,从始到终没一句话。
没多久,天上的几道流光眨眼离他不过几十丈的高空时。魁梧黑衣人嘴角幅度霎那高了起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冲上了半空:
“魅长老,六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魁梧黑衣人身后的两道冷漠的目光同时射向半空中,旋即又将头低了下去。
离祠堂不远处,除了四下一片荒野,只有几亩大的树林。树林中,漆黑不见五指,幽静的可怕。而此刻,却是被一阵赛过一阵喘息声惊破了原本的寂静,一道**岁孩童身材的黑影左绕右拐,摸过杂乱横生的大树,一路往祠堂的方向疾奔而来。
此人正是墨如轩。当他看到那几束流光的时候,心里莫名激动起来,哪怕知道在这半夜出来在暗处集会的修士,极有可能是一些手段凶残的恶魔,但他还是来了,义无反顾。
“这就是力量么?”只有一道声音,在墨如轩脑海中徘徊。
他咬着下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力道过重,透过幽暗,他的唇边赫然挂着几丝鲜血。而他却浑然不知,只知道脚下不断发力,急速朝流光射去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一边跑,一边抬头看了看上空。就见那几道光束越来越近,在他眼瞳中逐渐放大,他甚至可以看到一柄柄泛着夺目光辉的飞剑上,如玄仙一般,站着一些高不可攀的人影,衬着他们脚下飞剑的光芒,恍如天神藐视人间。
近了。他在心里高声呐喊。
终于,飞奔在树林里的人影,在仿佛看似无尽的黑暗中,看见了前面一片淡淡大胆乳白色的光辉。那是月色洒下,将地面染上了的颜色。在黑夜里显得那般可人。
此刻,墨如轩已经气喘吁吁,饶是他比一般孩童力量大,也经受不住这一个时狂奔所损耗的体力。
强自按下心里的急躁,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吐了出来。墨如轩摸了一块半人高的岩石藏了下来,所幸这块大石极宽,把他整个人都遮掩在了里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目光朝下摸索了一会。很快,他就看到前边陡坡下,离他数十丈的地方坐落了一处祠堂。祠堂的门口,伫立着三道黑影。风呼呼吹过,如刀一般,三道人影却恍如充耳不闻,就这样站在那里,像站了许多年,融进了周遭环境。
嗖嗖嗖。
天际轰然响起几道破空声,墨如轩睁大了眼朝上望去。只见在漆黑的夜色下,刚才他看到的那几道光束眨眼到了,像一道道彩虹,照亮了他的双眸。
他还在愣神间,忽然听到上空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哦,卫祭祀在中原这么多年,还会记得妹子我么?”
那道声音冰澈透进了骨髓里,不带半丝情感,幽恻恻的。虽然声音极为好听,在寻常百姓听来,彷如仙音,但听入墨如轩的心里,却是没来由感到自己掉入了冰窖一样。
只一声,寒意透体。
好冷的女人。墨如轩得出了一个评价。
夜色中。四道飞剑悄然落地,只见他们手袖一挥,飞剑齐齐在空中打了个圈,缩到了他们背上的剑鞘内。
一卷素云挽起如瀑布般的青丝,身着黑色素纱衣裙,裙罗袖香,一摆编织的极为好看的裙尾。只见为首那名面容被轻纱遮住的女子,葱花般细指从宽大黑手袖中伸出,轻轻将额前如几丝青丝掠了一边,那双如黑珍珠般的眼眸闪着几道光芒,原本就冰冷的眸光似乎更加寒气逼人。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为首的那名魁梧黑衣人身上,看了几眼,随即又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葱花细指上,淡淡道:“卫祭祀隐伏中原这么久了,功劳自然不,每此从你那拿回消息,族长可是一次次都夸你能干。怎么?卫祭祀可是居功自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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