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暮色四合,天边的火烧云映得潺潺的溪水中盛开出一团又一团火红色的花朵,河边存放甘草的矮垛的倒影模糊在圈圈涟漪中,三只准备顺着河水游回家的青头鸭嘎嘎唱着欢快的歌谣,远方传来呼唤牲畜回家的吆喝,混合在炊烟中弯弯曲曲冲到天际。
西晏轻吸一口气,肺中留下的都是草木的清香味。
来时的辛苦在这一刻仿佛尽数得到了回报。
拖着哼哼唧唧的纪小筱走上小木桥,西晏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者聊着天:“大爷,你们也是到这里来度假的吗?”他看这三人的装束都不像本地人似的穿得随意——怎样能在劳作时最大程度舒展手脚同时又保暖穿什么。
“是啊。”老头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住在新开的农家乐里。”
“是吗?那太巧了,我们也是要去那儿呢,刚好可以做个伴。”西晏笑了笑,“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梅,单名一个‘福’字。这是我曾孙,叫梅渔。”老头把怀中的孩子抱高了一点给西晏看,那小孩听太爷爷这么介绍自己的时候,悄悄地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老者又指了指身后的大胖子,说:“这是我家里的一个亲戚,你叫他梅汉可以了。”
老汉伯斯神色如常地对着西晏点了点头算打招呼,其实他已经很想抬手抹一抹额头上的汗了。老爷子哟,你到底想玩什么?作为你的仆人,我心里很没底啊!难道因为我最近又胖了点你不再信任我了吗?呜呜呜,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猜雇主的心思……晚景凄凉。
纪小筱听了三人的名字非常想笑,西晏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摆,纪小筱也知道笑出来太不礼貌,硬生生憋回去了。
“梅”是一个很尴尬的姓,一般为孩子取名字肯定是要挑寓意好的字,可是什么好字跟在“梅”后面听起来都变成相反意思了。瞧这三个人,老爷子没福、小孩子没鱼,听起来多凄惨呢。还有中年人,没汗什么的简直像是一种疾病。
此时几人已经渡过小木桥,走进了田间的泥土小径。西晏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和纪小筱,梅老爷子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端得是一副长辈包容晚辈的和善态度。
傅九渔却总觉得今天的太爷爷有点怪怪的,但他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怪的,只好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一路上有不少淳朴的农民向几人问好,西晏非常喜欢这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世外桃源的气氛。
农家乐的老板是一位房产大亨的继承者,但是他不喜欢在拥挤的城市里鼓捣那些高楼小区,他喜欢砸钱到偏僻的地方搞旅游产业,而且他交友甚广,远的有华尔街的上位者,近的有小山村里的书记,这次请大家来体验农家乐也是广发邀请函。
西晏看到那颇为原始的小木屋里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的时候有种不妙的感觉,心想吵吵闹闹的不破坏了享受清静的最初目的吗?
好在老板早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对西晏和纪小筱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并且告诉他们,大家的住所都分散在后面的竹林边,两两之间隔得还是很远的,并不会发生互相打扰的情况。
第一天晚上大家比较疲劳,没有嚷着要开篝火晚会的,吃过晚饭都早早地回去休息了。西晏和纪小筱住在一个木屋里,两张床,一人一张,虽然木头比较硬,但是在闲适放松的心态之下,这点不足完全可以忽略。
第一次体验这种住宿的感觉,纪小筱像个好奇的孩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拉着西晏一直聊到凌晨才睡去。睡相又特别不老实,好几次都滚下了床,西晏只好下床去把他给拽起来再挪回床上,纪小筱模模糊糊之间蹭着西晏的大腿呢喃林恒的名字,跟八爪章鱼似得揪着他不放,搞得西晏尴尬极了。
没办法,前世今生都是天生的同性恋的西晏同志身体上非常健康,也是说纪小筱蹭他大腿的效果跟一个美女蹭着一位正常男性的效果是差不多的,有反应什么的是很正常的嘛。
好不容易把纪小筱摆平,西晏默念了两句佛经,终于慢慢进入梦乡。
困倦的西晏不会注意到,木门缝隙外有一双眼睛在他睡下之后又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
“你说什么!”梅老爷子听了老汉伯斯的叙述,气得差点拍案而起,好在电光火石之间意识到傅九渔正躺在他对面的小床上熟睡,乖顺得像只小猫崽子,他连忙收回手,压低了声音说,“你说西晏和那个叫什么小不小还是大不大的男孩子搂搂抱抱?”
“那是位演员,叫纪小筱。”老汉伯斯纠正道。
“哎呀管他是小还是大呢,重点是西晏竟然敢背着我孙子跟别人勾勾搭搭。”
“您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老汉伯斯深感自己真是太不容易了,大冬天的忍受着凛冽的寒风在小木屋外面跟个偷窥狂魔似的盯着两个年纪比他小那么多的孩子也算了,回来还得跟不讲理的上司讲理,难为了他那么大的吨位却要灵活地应对雇主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任务,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妥妥地晚节不保啊!
“那你说。”梅老爷子一敛眉,浑身气势收放自如,简陋的木床愣是被他坐出了国王宝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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