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坠入了地狱,身体摇摇欲坠,夏冲一把扶住了我。
我很愤怒:“你们瞒着我一个星期才通知我?而且还是大年三十这个时间。”
“咳咳!”中年人道:“我们也不想在这个时间通知你,但是你们家的房子是我们单位分的,我们要收回去,今天是房子期限的最后一天。”
“我知道了。”卸磨杀驴,我国特色,没有道理可讲。我合上了手机盖子,夏冲着急追问:“什么瞒着什么的,我都糊涂了。”
我将对话重复了一遍,他听到之后也被震在当场:“哥们,你父母只是失踪了,还不能确定死亡,我们还有希望。”
“恩!”我心里好过了一些,只是失踪而已。
“爱你爱到骨子里”手机铃声响了,我此时此刻哪有谈情说爱的心思,我的拇指在取消键上边,却按不下去。我唯恐惹陈艳担心,强压下悲痛,点了通话毽。
“亲爱的,咱爸妈喜欢什么东西,我去见长辈总不能空手吧,不能显得没礼貌。”陈艳又询问这事,看来出国的事,她特别很在乎。
一谈到我父母,刚刚压下去的痛苦又涌了上来,我嗓子哽咽着,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陈艳,你听我说我父母出事了,他们失踪了。”
“叮--!”一阵长音,我刚说明事情的经过,电话突然掉线了,我又拨打了好几次,都是电话无人接听的留言。
我一直拨打,一直拨打,直到第七次的时候,电话通了:“任逍遥,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们之间的事儿,我想在考虑一下。”
“呵呵!”我苦笑,回忆我们生活的种种:“你记得没有,你刚见我的时候对我说了什么,你当时流着眼泪,说见到我的时候内心有一种火热,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许久,陈艳说:“那种鬼话你也信,这世上哪有命中注定的事情。若不是你长得不赖,家境也说的过去,我拿你出手的时候很有面子,我不会选择你。”
“你在说谎?”我不甘的吼道,我对她的爱毫无保留,她不能这么对我。
“是的,我是在说谎,我也是为了自己未来考虑,我有错吗?”陈艳说这话很轻松,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反倒是质问我:“你不能令我幸福,我还要你做什么,我才不会傻乎乎与你吃苦,最后熬成黄脸婆,我要趁着我年轻,找一个比你更帅更有能力的男人。”
“你真是连装都懒得装了。”我突然无话可说。
“草!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一点时间,也不想与你在扯上什么关系,请你以后也不要找我,也不骚扰我的生活。假如有一天我们见面了,我们最好形同陌路,不要在我面前乞讨爱情,我对你一点爱都没有。”
“陈艳,你记住你说过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我挂了电话,全身都气的发抖。
“哥们,怎么回事?你的脸色好差!”夏冲两大手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着我,我看得出夏冲十分担心我。
我的手不停地颤抖,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父母的失踪是天意,我还能接受。陈艳的背叛完全是人为,比先前更令我心痛。我把手机塞到他手里:“我去一下洗手间。”
我打开水龙头,使劲用凉水泼我的脸,我认为这样能令我心里更舒服。我冷静了一些,重重得呼出一口气,背部靠在冰凉的瓷砖上。
我不能这样的倒下去,我要好好地活下去,等着我的父母归来,我坚信他们一定还活着。
我尽量保持平稳的心态推开洗手间的门,见夏冲一只大手紧紧得攥着我的手机,外壳裂了两道缝隙,我愕然:“虽说是山寨货,也用不着这样。”
夏冲转过头看着我,一对眼睛冒出火来:“我刚才给陈艳打了电话,我都知道了,没想到她是那种女人。你对她有多体贴,连工资卡都交给她,她居然轻易的抛弃你,还是在你最需要她的时候。”
一提她我就火大,我差点又激动起来:“至少,我认清她本来的面目。”陈艳花钱很是无度,把我的工资卡也索要了过去,而我自己一直都是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虽然我不怎么在意,可是夏冲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
“逍遥,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准备去哪里过年?”
“我没什么亲戚,准备回家下点饺子吃,可是我连家都没了,不过总是会有地方的。”
夏冲掏出自己皮夹子,抓出所有的票子,塞进我手中。我感到他的手在抖,他居然比我还生气:“逍遥,你现在找几个女人散散心,把所有事都忘掉,剩下所有的事儿交给我,我就不信老天还能把人往死路上推。”
“谢了!”到头来,唯一能帮我的只有这个兄弟,临出门的时候,我掏出劳力士盒子,在手上垫了垫一把丢进了垃圾桶。
噼噼啪啪的鞭炮响了起来,好像给沉闷的生活提了一个醒,通知今天是大年三十。街道两旁的民居彩灯同时亮了起来,红光一片,映照出我孤独的身影,我在长长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突然,我的大腿一痛,我晕乎乎没有看路,只知道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上了。我飞跌开来背部着地,幸亏路上有环卫工人懒惰留下的积雪,不然我非摔个脑震荡不可。
随后我感到眼前白影一晃,本能的张开双臂抱住,软软的物体嘭的一下压在我的身上。那物体还在我怀里不停的扭动着,应该是个大活人,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来,好像还是个女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