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温一言动作轻柔地将怀里熟睡的小女人,放到床上,帮她脱掉鞋子,并细心盖上被子。
梵木扬给他们开完门后,在客厅沙发等温一言从卧室出来,刻意压低了声量问:“怎么睡着了,工作很忙么?”
温一言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轻声道:“没有,应该是怀孕的原因,孕妇都比较嗜睡。”
梵木扬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便不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结。
电视上正在直播某项国际象棋比赛,他看得颇为手痒,现在温一言回来了,梵星又在睡觉,不如……
“一言,家里有象棋么?”
温一言愣了下,听到电视里讲解选对棋盘的解说,这才反应过来,“有,我去拿。”
梵木扬嘿嘿的笑了一下。
棋盘按方位摆好,将帅各归其位,成敌对关系。
梵木扬和温一言相对而坐,行兵走象,你进我退,互不相让。
每进一步,梵木扬都要思前想后,十分谨慎。
而温一言则显得随意多了,几乎是在梵爸爸下完的下一秒,就将自己的棋子下到该去的位置。
温一言一直知道,梵星的性子和梵木扬很像。
两个都是比较喜欢热闹的人,看不得气氛尴尬冷凝,所以平时会想办法活跃气氛。
这不,两人对弈时,梵木扬仍不忘絮絮叨叨说上两句。
“那丫头小时候就爱缠着你,有时候家里晚饭都做好了,人还待在你家里不愿意回来。”
说话间,他将车走到了温一言的炮所在的那一行。
温一言紧接着就将炮移到了一个安全区域。
“她那时候数学题不会做,所以过来让我教她。”
梵木扬的车对温一言的炮紧追不舍,一子下,他笑着摇摇头,“不对。”
“那丫头鬼机灵的很,借口倒是找得一套一套的。”
自己的女儿,他比谁都了解,虽说她的学习成绩比不上温一言这个孩子,但基本的一些题她还是能做的,不至于每一道题都要在温一言的指导下才会做,甚至于在别人的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温一言但笑不语。
他自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借口,只是为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缠在他身边。
虽然这种借口随便一个人都能看穿,但只要没人说破,他是很愿意陪她演下去的。
梵木扬想了好一会,才确定了下一步要走的位置。
“你妈妈那时候跟我说,想让梵星当她的儿媳妇,还说要给你们订个娃娃亲。但我当时没同意,毕竟你们还小,两小无猜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温一言迅速将马移至两格的斜对角。
娃娃亲这件事,当时他也有所耳闻,其实私心里是希望母亲,真的能给他们两订一个娃娃亲,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将她烙上属于自己的专属印记。
不过渐渐长大,道德枷锁越发深重,他却连见她都不敢,也是造化弄人。
梵木扬一边想着对策,一边唠叨说:“对了,小星那会还老爱缠着你,待在你房间里,饭都不愿意回来吃了。”
听到他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温一言眼中隐隐含了一丝笑意,却没有打断他,只低下头,“她那时候数学题不会做,所以过来让我教她。”
几个回合下来,温一言的棋艺明显更胜一筹。
两军经过几番激烈的交战,温一言不动声色的给梵木扬让了一个车和炮,最后他的帅被对方的马和炮围攻,进退不得,败局已定。
梵木扬看着整盘棋局,不由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将军!”
温一言嘴角微勾,轻声说:“我输了。”
卧室里,梵星缓缓睁开了眼睛,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所处的环境。
她明明在办公室里看资料,看累了就趴在桌子上打算眯一下眼,没想到这眼睛一闭一睁的,人都到家了。
听到客厅父亲熟悉的笑声,她慢慢爬起床,揉着惺忪的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的声音带着初醒时惯有的娇憨,“爸,你们在干嘛?”
梵木扬正要举马行日,结束棋局的手微顿,回头看向自家闺女。“醒了?没干什么,我闲来无事有点手痒,跟一言下两盘棋。”
梵星走了过来,坐到了父亲旁边,视线移到棋局上面。
“爸,你赢了?”
温一言目光柔和地看想梵星,“嗯,爸赢了。”
“就是随便玩玩,输赢不重要。”梵木扬的心情显然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