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清在屋里坐着,焦急等待消息,正寻思要不要让戚妈妈去打探打探,就从窗口望见俞妈妈自堂屋出来换茶,满脸讶异神色。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给戚妈妈使了个眼色。戚妈妈就袖了一把钱,朝俞妈妈那边去了。
俞妈妈这人只认钱,没过一会儿,戚妈妈从她口中套出了话,回来告诉孟楚清时,也是一脸的讶异:“五娘子,那两个婆子,是韩家蔡姨娘的陪房,她们是来打听我们家四娘子的品性的。”蔡姨娘,便是韩迁的生母,在韩家西风压倒东风的那位了。
韩家的姨娘,派人来打探孟家四娘子的品性?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孟楚清也忍不住讶异起来。韩家与孟家,除了这回修渠,从来没有过交集,突然打发人来问询孟楚涵的品性,那只有一个原因——他们看上孟楚涵了。
这本来是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按照常理,不是该由韩家太太出面,或邀请浦氏带了家里的小娘子们去作客,或亲自赶赴韩家庄来瞧人么?却怎么是蔡姨娘遣了跟前的陪房妈妈来?这未免也太草率,也太瞧不起人了罢?倒跟娶小差不多。
娶小?孟楚清无意间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朝戚妈妈看去。戚妈妈显然也想到了这层,脸色十分难看,不等孟楚清开口,就又朝前面去,道:“我再去打听清楚。”
孟楚涵上有父母,下有生母,哪消她这个妹妹来操心,孟楚清本不想让戚妈妈去,但转念一想,孟振业这会儿不在家,万一浦氏公报私仇,真让孟楚涵去做妾了呢,那孟家的脸面朝哪里搁?所以还是盯着点罢。
戚妈妈去了一时,回来时却直摇头:“那两个妈妈只打听品性而已,一点儿风声也不露,倒顺着太太的意思,说我们家四娘子只是去拜访他们太太的。”
果然心思浅显的孩子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母亲,看来这位蔡姨娘,可比她的儿子韩迁厉害多了。
韩家的两个婆子走后,孟楚清马上去见浦氏,委婉地提醒她,若是韩家要让孟楚涵去做妾,千万别答应他们。果然不出她所料,浦氏正希望孟楚涵没有好下场,居然道:“她这般不要脸,连跟着男人跑回他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做妾,也不委屈她。再说韩半城那是甚么样的人家,说不准她上赶着去做妾,人家还不要呢。”
孟楚清见说不通,只得换了个思路,恳切地道:“太太也该替我和三姐想想,要是四姐去做了妾,我们还怎么嫁人?”
“怎么不能嫁人。”浦氏不以为然,“韩半城在兴平县可是呼风唤雨,同知县大人称兄道弟的人物,你四姐给他儿子做妾,又不委屈,你别忘了,她本来就只是个庶出,再说……”浦氏顿了顿,得意地道:“再说我已经跟那两个婆子隐晦地提过,你四姐品性不佳的事情了。”
“甚么?!”孟楚清惊地差点跳起来。家丑怎能外传,这以后还让他们家的女孩子怎么做人?
浦氏见她着急,忙解释道:“我没说具体是甚么事,只是说她经常被禁足罢了。”
她还真公报私仇了……孟楚清半晌无语,起身告辞。浦氏说都已经说了,还能怎样,好赖只能看孟楚涵的造化了。不过,所谓前因后果,要不是孟楚涵先撺掇孟楚洁诬陷了浦氏投毒,浦氏也不会反过来整治她。
当天下午,孟楚涵就被送了回来,同时一起回来的,还有梅枝。前者一下车,就被浦氏叫了去,浦氏也不将她禁足,只罚她每日打扫庭院,且没有工钱。她这一处罚实在是妙,相当于找了个免费的劳动力,让人不得不佩服。
孟楚清早盼着梅枝回来,顾不得甚么上下尊卑,亲自到门口去接梅枝,却见梅枝面色发白,似有些受惊吓。她马上就急了,忙拉了梅枝朝回走,悄声问道:“他们欺负你了?”
梅枝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一语不发,直到进了东厢,关上了门,方才扑到孟楚清跟前,哭道:“五娘子,我,我偷听到韩家太太说话……”
孟楚清见她流泪,大惊失色,难不成梅枝偷听到的是韩家秘辛,韩家要杀人灭口不成?
谁知梅枝却看着她道:“五娘子,我听见韩家太太跟韩家老爷韩半城说,要替他们二少爷求娶你!”
甚么?!不是孟楚涵么,怎么扯到她身上来了?这果然是个爆炸性的消息,惊得孟楚清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戚妈妈则急急忙忙地问:“梅枝,你没听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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