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树后藏了起来,拨开草丛往里望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两男一女竟然是熟人。
“这不是那天遇到的那三个人吗?”李志和暗自嘀咕,却将身子压得更低了。
只见那个白衣男子蹙眉道:“你要带枫露去京城?为何?”
矮一点的男子今天倒是没有穿红绿色的衣裳了,他一身黑衣,表情有些郁郁:“那天我回家大闹一场,气是出了,第二天那毒妇居然找了媒人上门要我娶隔壁村里的无盐女,一口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算我哪门子的母了?不过是个爬上主子床的贱妇!”
“你妹妹还在呢,你注意着点分寸。”白衣男子打断了他的谩骂:“为这个,你要去京城?”
“若是打我主意,我便也忍了。”黑衣男子拉住了那个一身月白衫儿的姑娘的袖子,眼睛都红了:“这是我亲妹妹啊,她年轻貌美,什么都好,只是不会说话——那毒妇居然要将她嫁给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做小!除了带她逃得远远的,我还能做什么!”
李志和听了暗自咂舌,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后母当真缺德。这样想着,他情不自禁的将头探出去一点,想看看那姑娘长啥模样——毕竟上次被她后母抽得鼻青脸肿,是美是丑根本看不出来。
定睛一瞧,李志和不由眼前一亮——这位亲哥哥还真没乱说,姑娘果然仪态端方秀丽可人,便是眼角红红低头不语的模样也怪惹人怜惜的,只可惜是个哑巴了。
“你们家是这种情况……我也不说什么了。”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出一个青色的荷包出来:“朋友一场,这些盘缠你拿着吧。”
黑衣男子摆了摆手,苦笑:“我如何能拿你的银两,大哥放心,我无所依仗怎么敢去京城呢?我有手有脚,在京城卖力气也比在这里受气强,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过上好日子了。”
白衣男子仍是忧心忡忡:“京城居家度日可是花钱如流水,你还是拿着吧!”说完硬要把荷包往黑衣男子手里塞。
“娄大哥,我不要!”
白衣男子叹息一声:“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与渔,是我相差了。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一香方,名唤甘露香。你可曾听说过?”
李志和精神大振!甘露香!那不是前朝国师李望仙专治不孕不育的独门秘方吗?
我李志和走大运了!
那边那两男子仍在说话。
白衣男子道:“我将甘露香赠与你,你用它来安身立命绰绰有余。为兄多说一句,你为何非京城不可?不如去江南,气候宜人,富户也多,卖了方子在那里买一处小院子过日子,那多自在呀。京城虽然富贵荣华,可一片瓦掉下来都能砸到三个官儿,我怕你不小心得罪了贵人吃苦头。”
“县里的人说太子马上要登基了,新皇肯定会选秀。”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我妹子如此品貌,便是进宫做贵妃也是够了,我便要那毒妇看看我妹妹,便是天子也配得上。”
“慎言啊,白弟。”白衣男子连忙拉住了他的袖子:“你当皇宫是个清静之地吗?何况枫露虽然端庄贤淑,但……唉,怕是初选都难。”
那黑衣男子一脸奇怪:“不是皇帝喜欢便够了吗?怎么还要选来选去的,我听说前朝丑寡妇最后都当了皇后呢。”
听到这里,李志和哭笑不得——想来是山野村夫不知道选秀规矩,只以为凭着一张脸便可以享尽荣华富贵,真是天真!
“美人配英雄,太子那般英武若是能娶了我妹妹便好了。”黑衣男子一脸失望:“话本上的国舅爷都是那般威风凛凛,我要是能当上国舅爷杀杀那毒妇的威风教她跪地求饶好了。”
看来这兄妹二人对继室的怨念颇深,李志和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他脚步重重地从树后走了出来,板着一张脸冷声喝道:“怎么又是你们?”
三人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那蓝衣小美人更是被惊得面无血色嘴唇发白,走路都有些踉跄。
目光压迫地环视了一圈,李志和故作疑虑:“刚才,我似乎听到有人在议论皇家,是不是尔等?”
“没、没有……不是……哎呀官爷我们怎么敢呢?”黑衣男子急得满头大汗颧骨赤红,似乎想起自己被面前这位大人用刀威胁的情形,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您、您有什么吩咐?”
李志和看他们几个心虚害怕、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极为满意,便伸出手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令牌,在那小美人的亲哥哥眼前晃了晃:“喏,看见了吗?”
白檀溪的眼睛顿时瞪大了:“您,您是校尉?”
“鄙人李志和,乃是太子亲卫。”李志和收起牌子,表情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说起来,这是我第三次看到你了——你是叫白什么来着?”
“小民叫白檀溪!”男子唯唯诺诺的,语气十分谦卑:“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海涵,海涵……”
李志和对他这副作态颇为瞧不上,便打断道:“这是你妹妹?想不到,竟然是个美人胚子。”
白檀溪连忙把蓝衣少女拽到身后,小声说:“官爷,我妹子还小……”
李志和笑了起来。
“不,我觉得令妹天姿国色,太子殿下必定喜欢。”
男子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过望:“您,您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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