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和我聊天,还用人围你们做什么,咱们倾心谈一谈,谈完话,我回我的研究所,你继续你们手头的事务,好不好?
刁贺荣如此一来,我们大家都放松了警惕,我心想,算了,破相就破相吧,破个一次半次的相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又不是面对外人,蜜蜂研究所这种奇怪的部门,本来就是研究奇怪事情的,即便我们不破相,总也有别人破相。
刁贺荣见我们情绪有所缓和,招呼道:来来来,大家坐下谈,坐下谈。
于是我们围坐一圈,刁贺荣手指旁边的百十只老鼠对我说道:你既然是个赶虫的?为什么会种花果阵?
这句话又惊到我了,刁贺荣果然不简单,竟然知道花果阵,我正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开口给刁贺荣讲讲我们的故事,柳向晚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袖,小声说,王得鹿你来,我有话跟你商量。
柳向晚说着话将我拉起身来,走到十数米开外,这时我听到松林之内有响动,其实刁贺荣的同事们根本没有走远,就埋伏在切近,只要我们想跑,他们随时都会采取措施,但我不清楚蜜蜂研究所的战斗力和暗三门中人相比较在什么水平上,不过应该在常规特种部队战斗力之上。
柳向晚小声和我商议道:王得鹿,咱们把实话全说了吧,没准能洗刷我爸爸和哥哥的冤情,刁主任虽然说不插手警察事务,实际上这种研究机构的人都手眼通天,从监狱中调出一个死囚去,只是打声招呼的事儿,相信我,我哥哥曾接触一个特工机构的人员,一个电话能让机场封闭,倒不是说这种人权力很大,只因他们都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几乎可以调动社会上任何资源,我不指望他们能救出我父兄,好歹官面上有个机构能知道我们柳氏集团的冤情也好,咱的事只能和这帮人沟通,对警察们是说不清楚的,你说呢?
我一听柳向晚说的在理,得让他们细细的了解冤情,而且我们有浮来山姥和葛方刚作证人,和蜜蜂研究所的人可以说清此事,有个官面上的机构了解了内情,以后的事情也好处理,到时候动用动用手段,没准能了结柳家的案子。
我点点头道:好的,不过只能让我破相,把我和浮来山姥制贩毒品的事情详细告诉他们,你们的信息能少透露就少透露,如何?
柳向晚说好,我们两个回到众人谈话处,我开口说道:刁主任,我慢慢给你讲讲我的身世和故事吧。
喜得刁贺荣连声说好,对身边的唐双成说道:双成,去!去车上把咱们的锅和茶壶拿来,这里冷,再抱些木柴,生一堆篝火,咱们喝着热茶聊天。让其他人收工吧。
刁贺荣又笑嘻嘻的对我说道:王先生,我职业习惯,这些事,我得做笔录,你没意见吧?
我心道,所有信息都给你讲了,还怕做笔录吗?因此满不在乎的道:你做吧做吧。
刁贺荣又说道:王先生你放心,只要你觉得自己的事都讲完了,咱们就散场,如何?
当时我警惕之心已经丧失殆尽,看刁贺荣那样子,不像憋着坏,等到篝火点起来,煮开了茶,我们人手一个小杯子,一边喝着茶一边开聊。
我在聊天之前,对众人说道:我说就可以了,你们可以随时补充。
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见我和柳向晚出去密谈过几句,知道不该说的不说,我引起的话头,大家才可以七嘴八舌,我没提及的话头不能说。
于是我洋洋洒洒从我十岁那年讲到浮来山姥,当然像黄金童、林慕蝉、张舒望之身世、以及像瓜州之行、坛子师父之类的我都没有讲,掐头去尾,只讲了讲李子豪和老龙团。因为我估计老龙团一战之情形刁贺荣早已从李文强口中得知了,不讲瞒不过去。然后用了两个小时的篇幅讲了柳氏集团制贩毒品冤情始末。
刁贺荣听到关键之处,不时要插嘴问问,比如问道:“这浮来山姥还能找到是吧?”“这东西在哪里?”“能把葛方刚介绍给我聊聊吗?”之类的。
我们都点头应承,凡是涉及柳氏冤案的东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谈到后半夜三点来钟,越发兴致勃勃,柳向晚见刁贺荣问的如此详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最后我们把该说的都说了,刁贺荣意味深长的问柳向晚道:你爸爸和哥哥也是暗三门中人物吗?
柳向晚略一沉思,继而痛快的回答说:对,是,我哥哥会狐术,我爸爸也会。
我知道柳向晚的用意,那意思将父兄说成暗三门中人物或许可以归蜜蜂研究所调查监押,而我们已经将实情和盘托出,有望沉冤昭雪。
刁贺荣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笑呵呵的说道:这样吧,我请你们到我那里住几天。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有别的事,不能去。
刁贺荣依然温柔的笑着道:那恐怕由不得你们了。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旗子,迎风晃了晃,我立即感觉头晕目眩,我眼前所有人都晕倒在篝火旁边,紧接着,我也一头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