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白了黄金童一眼,说道:我这个道门不是一般街边那些打把势卖艺的八步打灯,我这个八步打灯手法,不伤人,只是我周身八步之内,任何东西进不了身,说白了,我就是给你们趟出条血路,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干。
我一听这个道门太有用了,本来这么多海兵也不可能力敌,还是以偷袭为上,我原先想法是隐身过去,冲着一只凝血歌海兽扎一刀就完活,但双龙阵不是浪得虚名,阵法之奥妙,非我所能察,几步一个阵眼,层层叠叠,虚实变化,眼见是个空当,下一秒就会阻住去路,因为其阵位在不断变化。原本之计划,是让生铁孩往里硬冲,生铁孩身体之内虽有黄金童血液,却并不像活物之血液一样能循环流动,而只是作为一种血气之力,认主之凭,凝固与否,无有大碍。故而能够冲锋陷阵,是以才让黄金童元神幻体出战。
但生铁孩能打两三只海兵就不错了,众海兵相拥围堵之际,再让张舒望祭石打怪,却也只是靠天运良机,有很大的投机主义成分。如今听鸿蒙老道说起他这套八步打灯,不由计上心来。我不怕你鸿蒙不出力,你只要话锋出口,应诺下个手段,我就有办法借机运用。
我略略沉思片刻,打了一个腹稿在心,讲道:咱们这样,生铁孩头一阵,先把西南角院墙冲塌,率先冲出去,之后我隐去身形,紧跟鸿蒙老先生,八步之内不能近人,相烦老先生一路冲到凝血歌八头海兽之下,此时如有海兵挡住老道去路,张舒望祭飞针毒石清路,如若有那不怕毒的,交给石幡穿帘花影匕首相杀,有那壳厚甲硬,不避刀剑的,烦石虎大哥,先把它变作他物,一脚踢开。柳向晚专门负责阵中人物,见人就迷,注意安全,黄金童殿后,随时对生铁孩发号施令。我只要一刀偷袭得手,林慕蝉飞天先杀魏庆洲,就这么定了,你们看可好?
众人纷纷点头,鸿蒙老道一听,也没有别的办法,自己话已出口,本想消极应对,出人不出力,没想到被我用作盾牌。
临出阵之前,张舒望将那十二枚镶针六面石系数装进一个小塑料桶内,问金雪斋说道:你身上最毒的毒药是哪种?给我飞石钢针煨毒。
金雪斋想了想,说道:有倒是有,不过您老用起来可千万要小心,一旦擦伤自己人,神仙也救不回来,瞬时化作浓水,这个药名叫做鬼王药,十分厉害,抹在石头上都能把石头毒酥了,用时千万要小心。
张舒望不知鬼王药的金贵,只当寻常之物,仗着自己是绿叶虚影,生死不怕,用手将那药瓶塞子拔开,将稠粥状毒药一发倾倒在了小塑料桶内,像摇煤球一样摇晃起来。
气的金雪斋以手扶额,叹道:我的大爷,这是用水稀释用的,你这个剂量多闻一口都可能被毒死……
张舒望也不管他,径自摇匀了,镶针飞石呈现漆黑之色。自己有掏出一包瞪眼药,以备紧急情况,顺风一把撒出去。
双龙阵中,除了杨拓元守住山口,留个小团头都在阴龙卦内,又有几个老龙团手段较高之辈在侧,总数有十几个人,海兵虽然厉害,但计谋不足,这十数个人老谋深算,诡计多出于人,故而必须迷倒,方好下手,就看柳向晚手段了,当日石幡对其说过,她那手段运用一次可能不止迷倒一个人,但柳向晚压根就没试过,临阵试验,也就我们做得出来,即便不能迷倒全部,迷倒一个是一个也是好的。暗三门团体作战,有时候就输在某个不起眼小人物一个小道门上,这是我日后总结出的经验,一点一滴的优势都不能放过。
蒋宏山听完我这个方略,鹰目炯炯,却不禁微微点头,我虽然不及黄金童脑力,但面对实际困难,总会有些急才。
计议已定,我画了一张惊雷遁隐身符,点上朱砂押,塞在自己衣领子里,以防掉落,念动真言,因这是个元神之法,得以将绿叶假身隐去,拉住鸿蒙老道的衣袖,生怕他变卦。
黄金童早已安排了生铁孩,遥遥冲在前面,我一边念着隐身咒,紧紧拽着鸿蒙老道往前跑,鸿蒙老道虽然道门非凡,却也是肉体凡胎,被我拖得气喘吁吁,连声说慢点慢点。
我们众人因为换了身体极度兴奋,气势如下山猛虎,搅海怪龙,生铁孩一马当先,就在冲到花果阵边上的时候,张舒望念了咒语,给它开了一个缺口,生铁孩一肩膀将围墙撞塌了一角,挥着铁拳冲入双龙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