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绿不急细想,黄风卷身,呼啦刮出了胡同。三个黑衣人只觉一阵黄风眯眼,不见了韦绿,互相面面相觑,好像不相信有人能从自己手底下逃走一样。
我心道,还是坛子师父传的法门好使。那时我的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如果能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张隐身符,也许他们真的奈何不了我。
可惜我已经瘫如废人,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用匕首逼住林慕蝉的那个黑衣人,惊问道:刚才使黄风那人是谁?可是黄风摄人术?
柳向晚被变成了兔子,我则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林慕蝉不知道瓜州的详细事情,黄金童当时摆清高,什么都没学,只有张舒望说道:是黄风摄人术,你如何识得?
那黑衣人一听,隔着面罩两眼放光,逼住林慕蝉脖子的匕首忽然撤回来,也不怕林慕蝉跑了,径自走向张舒望,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子问道:你刚才祭起砖块的手法是黄风御剑?
张舒望点点头,那黑衣人大叫道:宝坛祖师现在在哪里?
众人一听宝坛祖师,立即联想到了坛子师父,无不大惊失色。张舒望哆嗦问道:坛子师父是你什么人?
那黑衣人兴奋道:他是我祖师爷!现在在哪里?
张舒望摇摇头说道:不对,你今年多大岁数?
黑衣人道:我三十九岁,怎么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宝坛祖师?
张舒望把头摇的和个拨浪鼓一样,连声说:不对不对,坛子师父不可能有你这徒孙的,坛子师父当年跟我们说过,他那地方三百年没进过生人,三百年来,韦绿是第一个徒弟。
黑衣人越听越激动: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们这一门起自明末,我的师祖在明末机缘巧合,得见宝坛祖师,传下了一套隔帘花影的奇术,短距离之内,能移形换影,我们这一行,在前清时身居关外,是皇上家的鹰户,专为皇宫贡献神鹰,凡在天空见到上好鹰隼,身影一虚,即能瞬间出现在飞鹰之侧,伸手将其抓住,再次虚影,飘落地上。这叫隔帘花影,你那手黄风御剑,还有刚才那丫头黄风摄人,我都听我师父给我描述过,只是我们不曾习得。我师父说如果有机缘,一定要寻到宝坛祖师,他那里法门多如牛毛。
黑衣人这一番话,把张舒望说愣了神,黑衣人见张舒望懵懂,问道:我这手隔帘花影,宝坛祖师没给你讲过?
张舒望愣愣的摇摇头,黑衣人急道:宝坛祖师现在在哪里?
张舒望说:他在一个洞穴之中,可惜在我们出洞以后塌了。
黑衣人急道:在哪?在哪?
张舒望道:在瓜州。黑衣人恨不得拉着张舒望一路到瓜州,持手杖的黑衣人过来劝道:石幡大哥,你这是……
那黑衣人兴奋道:这班人是我师兄弟,哦不,差不多是师祖了,直接是宝坛祖师的徒弟。
持法杖的黑衣人说道:大哥,目离山供要紧,咱们要的是王得鹿。
那黑衣人闻听此话,沉默片刻,稳了稳心神,眼见东方既白,天快亮了,村落之中多有不便,一摆手吩咐那三个黑衣人说:咱们进屋说话,凌小七,把王得鹿身上的青铜蝉给他拔了,带他屋内说话。
那个叫凌小七的黑衣人踌躇不前,问道:大哥,这样做……
石幡一瞪眼:恩?
凌小七不敢怠慢,凑到我身前,将那青铜蝉用一根如意拔了下来,原来这是个法门,用那如意拔下,我慢慢恢复体力。山坠子在我身侧,知道黑衣人此番是解除我痛苦,并不阻拦。
众人一看,没有韦绿的手段,也别想跑,一不留神,他们就下死招,就实力来讲,林慕蝉要跑的话,拼了命也能跑掉,石幡的隔帘花影,不一定比她速度快,只因刚才是窄巷,林慕蝉不敢用全速。可她压根就没想走。
我被众人架着走进文若山家院落,一进堂屋,发现屋内黑压压全是黑衣人,十六海刺全伙在此,文若山和文小吒分别被绑在椅子上和床上。文若山一见我,就嚷道:得鹿兄弟,不是你哥要害你,实在是刀刃横项,我没有办法呀。
文小吒也对林慕蝉说:姐姐千万不要怪我,实在是没办法。
我虚弱的摆摆手说: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不怪你们。
持法杖的黑衣人对石幡说道:大哥,即便这帮人和您师出同门,您可别因小失大,误了目离山供,反正您与这些同门之间形同陌路,毫无感情可言。
石幡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对持法杖的黑衣人说:恩,神虎兄弟说的极是,可我想学他们的艺。
持法杖的神虎说道:不妥不妥,想学艺,他们就会开活命的条件,咱们可是要取他们性命的!
石幡道:也对,诸位,把这几个人全杀了吧,留下王得鹿带回锁鳌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