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班,就在鲁北,那天正好巧遇林慕蝉,林慕蝉根本就没带手机,李文强强拉硬拽,非要请林慕蝉吃夜宵不可,还要将柳向晚一并约出来,因此给柳向晚打了一通电话。那段时间,李文强天天去找林慕蝉,林慕蝉苦不堪言,迫于礼貌,不敢将厌烦外露,又要谨防破相,尴尬非常。
当夜我们行至距离蜃眼一里地的戈壁荒丘,在一个背风坡安下车马,收拾露营,一个月的时间里,柳向晚已经完全适应了露营生活,由于天天不洗脸,脸上开始泛出许多风霜红。慢慢朝着林慕蝉的方向发展。
当夜让黄金童和韦绿睡在大车底下,毕竟刚刚结发,恩爱有加,有个难以描述之情时,在车底下有所遮掩。
我和柳向晚在车左,张舒望在车右。
当夜韦绿的叫声,响彻云霄,听得柳向晚脸上发烧,不住的裹自己睡袋。幸亏鹊玉之毒只迷情思,不是春药。
张舒望将车底春光尽览,大饱眼福。
所谓的蜃眼,即蜃蛤埋藏之地,也就是北星楼蜃景始发之所。按照韦绿的描述,蜃眼确确实实是个眼,戈壁风沙漫天,此眼却不存一粒沙,不容一滴雨,干干燥燥清清明明那么一个小洞,只有大拇指粗细,接近地面处呈碗状。四壁光滑,就和有小虫子刚刚钻了一个洞似得。
我们守着蜃眼的目的,就是等着北星楼出现,然后我隐身进入北星楼中,在里面搞完破坏,大家将蜃蛤挖出来,用鹿骨刀敲碎,割破里面的虚实两界膜,我就能全身而出,蜃蛤也就拔了。
可北星楼逢七乃现,我们还得等一天,第二天早晨醒来,韦绿的电话就被打爆了,村长打,乡里也打,县教育局的也打,纷纷问是什么情况,韦绿只得一一解释,因为与黄金童雨露春风后,痴症有所缓解,所以电话中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明白,用词柔和,也无浮浪之语。黄金童大为欣慰。
紧接着是赵紫嫣给韦绿打电话,直言学生们都来了,听说韦老师不辞而别,纷纷哭的和泪人一样,劝都劝不住,有几个皮实些的男孩还非要让着去火车站送韦老师,场面失控。
韦绿只得在电话里和每个学生通话,最后也哭成了泪人。坛子大师说的没错,韦绿心下澄明。也只有心下澄明的人,才能得一些痴妄之症。
整整一上午,韦绿都处在电话告别之中,哭泣成河,黄金童在旁百般劝慰,夫妻两个,亲昵无间,看的人着实羡慕。尘世中人,往往是那些貌似浮浪,不拘言辞之辈,于感情上用心最真。
黄金童和韦绿即是此种类型。但当时我也没想到日后他们的爱情感天动地,轰轰烈烈,此是后话。
我们路过西安之时,柳向晚采买了大批野外生存装备,装了满满一驴车,主食一般就是压缩干粮,菜品是肉干炖脱水蔬菜。这在野外已经算是不错了。只是寒风萧瑟,抵不住那寒冷,柳向晚非要生一堆篝火,被我制止了,因为前半夜柴火一灭,后半夜指定冻醒,还不如不生来的舒服。北丐不向火,要坚守祖训。
转过天来逢七,天色晴明,朔风清淡,是个好天气,我们将拔蜃蛤的步骤一一制定完善,黄金童先吩咐好生铁孩,除了我之外,谁往北星楼中走去,就将谁拽回来,因为生铁孩没有人的心智,不怕被迷。这是个底线保障。我也吩咐了山坠子,只要蜃景中出现蜃奴,当即迷他,先下手为强,这是安全保障。因此生铁孩和山坠子一左一右看住北星楼,我从中间进去后,柳向晚背对着北星楼,用吞吐兽吹风,因为蜃景见风越长越大,让蜃蛤收不了蜃景,我在其内破坏完毕后,北星楼蜃景会突然消失,以此为标志,说明蜃蛤已死,大家用工兵铲开始挖,挖出来后,破壳割虚实两届膜,我就能得以出来。
我们徒步走向蜃眼,守在蜃眼十米开外处,当天下午十分,眼见斜阳沉山,韦绿一脚踏入蜃道,原来贯通蜃眼的子午线就叫作蜃道,凡商旅行至此处,只要踏入此道,北星楼就张开。
韦绿一脚踏入之时,我早已准备好了隐身符,吧嗒往自己脸上一贴,幻化无形。
旦见十米开外出,地上的小眼中,飘飘渺渺张起一片大幕,幕中影影绰绰映出个勾心斗角的楼阁来,越来越真实,被风一吹,一座颇具质感的阁楼呈献在面前,楼旁是桑麻古道,楼上挑着一副旗子,上写北星楼,楼体飞檐斗拱,绿瓦红柱,有惊鸟铃铛一十二个,朔风吹过,叮当乱响。
众人皆背对着北星楼,不敢拿眼去看,黄金童高叫一声:起!这是约定好的暗号,说明我隐身成功。隐身没有问题后,黄金童就喊个起字。
我掐着口诀,向北星楼中走去,此蜃厉害,却迷不得潜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