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两声之后,又觉得不妥,干笑了一声,说道:“在下开个玩笑,可并无自立的心思啊,宋兄莫要见怪。”
宋鲲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如同韩兄这般,想要自立,怕是不难,而想要自存,那就难了。楚地你争我夺,今日你灭了我,明日我灭了你。民心不附,何以成功?”
宋鲲说道:“想要掌控楚地,需要找到楚王后裔。有了楚王做旗号,楚地的豪强,必然争相归附,楚地的百姓,必然大力支持。如此一来,据有楚地,毫无悬念。”
韩信点了点头:“好像有些道理。”
宋鲲接着说道:“我查到,这熊罴乃是楚王后裔,若留着他,万一哪天他亮明身份,登高一呼。岂不是给我造成大麻烦?”
韩信疑惑的说道:“熊罴是楚王后裔不假,不过据我所知,那是数百年前的事了。如今这熊罴,乃是旁枝之中的旁枝,不然的话,也不会沦为一个普通的富户了,连豪强都够呛。这样淡泊的血缘,也能立为楚王?”
宋鲲拍了拍韩信的肩膀:“韩兄,各路反贼,要的只是一个名号罢了。哪怕熊罴不是楚王后裔,只要他姓熊。有人说他是楚王,他就是楚王。”
韩信恍然大悟,极为佩服的看着宋鲲:“宋兄,你在战场上,或许不如我,但是战场之外,则令我望尘莫及了。”
宋鲲无奈的说道:“韩兄夸人的本领,我也望尘莫及啊。明明是在夸我,我却感觉不到高兴。”
说到这里,宋鲲向旁边的小卒摆了摆手,说道:“将这些人带走吧。有罪的,关在牢中。有伤的,安排医治。有功的,登记在册。战死的,记下名字,立牌位供奉。”
小卒答应了一声,对吴忠等人拳打脚踢,将他带走了。
至于宋鲲等人,也就缓缓入城了。
忽然,韩信说道:“不对啊。宋兄,若以你所说,要在楚地站稳脚跟,需要寻得王室后裔做旗号。然而你并未打出楚王的旗号来,我看你站的倒很稳啊。”
宋鲲微微一笑,说道:“是啊。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有我这样的魄力,都有我这样严密的计划。”
韩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错。打击豪强,分其田地。这风险太大了,等于破除一切规矩,一旦玩砸了,玉石俱焚啊。”
宋鲲笑眯眯的说道:“更何况,刚才那番话,我是说给有心人听的。你等着吧,不出一两日,定有好戏看。”
韩信闻言,开始绞尽脑汁的想那有心人是谁,可始终没有想出来。
…………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阴暗潮湿的大牢之中,传来了一阵大笑声。那些犯人们个个看着吴忠,脸上有难得的欢乐。
他们够倒霉了,看见一个更倒霉的,自然高兴得很。
毕竟人活着,就是为了攀比嘛。
吴忠的事迹很快在牢房中传开了,大家听说他以一乡的兵力,居然敢挑衅宋鲲,结果被人不到一个时辰,杀的全族一个不剩,顿时对这家伙无语了。
起初的时候,有不少人用“不自量力”形容吴忠,可是觉得这个词不够味。
后来又用“不知好歹”来形容,可是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最后也不知道哪位天才,发现吴忠身上的那两个字,就是他行为的最好注释。
而面对嘲笑,吴忠毫不理会,反而很焦急的喊道:“熊罴,熊罴何在,你的祸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