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的路比去的时候更加寒冷彻骨,衣锦离吃力的抬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艰难的走着,心中愈发不安,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正在渐渐的失去知觉,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成为游荡在冥界中的鬼魂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锦离!衣锦离!醒醒!”
睁开眼,衣锦离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夜染正坐在自己身旁用力摇晃着自己的身体。
“阿染……”衣锦离一开口,竟就被自己沙哑疲惫的声音吓了一跳,撑起身子起来,却觉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
“你别乱动!”夜染急忙阻止,“你被冥界的寒气侵蚀,现在正在发烧。”
体温计上39度5的数字让衣锦离有些头疼,躺在床上出了四肢无力外就是一阵阵的发冷,但是与见到妈妈相比,这些病痛都不算什么,所以衣锦离还是美滋滋的笑了。
“锦离,你还好么?”夜染看着双颊通红,笑得灿烂的衣锦离担心的问,他知道,人在高烧重病中,有时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无法理性解释的言语和行为,就是俗称的“糊涂”。而衣锦离此时的反应,正是再符合那种状况不过了。
“我很好,从没有这么好过。”衣锦离拉过夜染的手,“谢谢你,阿染,谢谢你让我见到我妈。”
“忘川河畔耳目众多,不便久留,我会再找机会让你和你母亲多相聚一会儿的。”夜染说。
“我有个疑问,我妈为什么在忘川河畔清理河岸呢?她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按理说早该转世投胎了。”衣锦离问。
“你母亲没有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的魂魄是不能进入轮回的。”夜染回答。
“她为什么不喝孟婆汤?”
“这是你母亲的执念。”夜染叹了口气,“她放不下来不仅说一句再见的丈夫,更放不下连一面都不曾见过的孩子,所以她拒绝转世投胎,而是服务于忘川河畔,保留着她生前的记忆等待再看重要的人一眼。”
“妈妈她,还想见到我么?”衣锦离抬起左手搭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用力吸了吸鼻子,拿开手发现夜染正盯着自己,自嘲笑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我好像感冒了。”
“无论你的母亲是不是期待你的到来,但当你真的在她的体内孕育而生时,她对你有着爱的本能,否则她就不会心甘情愿的在忘川河畔登上这么多年了。”夜染抬手拭过衣锦离的眼角,手下如他所料有些许湿凉,“很晚了,睡吧,明天我帮你请假,你休息一天。”
“不行,明天那个节目田斌也是嘉宾,自从上次你抢了他的主角,他对你就各种不爽,我不陪着你,怕你明天会吃亏。”衣锦离果断的拒绝。
“我并没有和他抢什么啊,他为什么要看我不爽?”夜染不解。
“哎~~~”面对这个不谙世事的鬼吏,衣锦离的头又开始疼了,“听你这么说,我就更要陪你去不可了。”
“那你更要快点退烧才行。”夜染将水和药递给衣锦离,“吃完药快点睡觉。”
“阿染,鬼吏会生病发烧么?”衣锦离问。
“当然不会。”
“那太好了!阿染,留下来陪我。”衣锦离用略带撒娇的口气说。
“不……”行字还没有说出口,看着他苍白的脸颊,干裂的嘴唇,还有泛着晶莹的楚楚可怜的眼神,夜染怎么也没有办法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关上壁灯,夜染为衣锦离盖好了被子,自己则和衣躺在他身边:“好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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