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往里走,和喜带着伺候梳洗的人跟上,整个过程寂静无声,灯火摇曳,是别样的姿态。
宫里的夜晚是不熄灯的,沈砚修躺下后,床帘放下,依旧有昏黄的光线在眼前穿插而过,使他面前的一切都清晰异常。
他知道现在走的每一步棋都是名正言顺的路,不像之前剑走偏锋将宋画祠带回来一般,而这一切,都该归功于宋画祠无形之中带给他的刺痛。
想想过去那些日子,他都觉得好笑。
笑自己的蠢笨,也笑感情一事迷人心志,迷了他的心志。
却突闻早已退下的和喜站在与内殿相隔的屏风外面,低声道唤道:“殿下。”
沈砚修一顿,问道:“何事?”
和喜没有说话,敲了两下屏风,随即便沉寂下去了。
沈砚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室内已经落入一片黑暗。他掀开帘子,就见床前跪着一个人。
“何事?”
“属下奉命前往苍黎,回来途中曾遇到一伙暗杀的人,属下未曾恋战,急急离开归来,后属下派人前去追查,得知暗杀之人,隶属与苍黎五皇子,孟廉枫。”
“孟廉枫……”沈砚修皱眉,半天不语。
“属下以为此事兹事重大,故而连夜告知殿下,打扰殿下还望殿下责罚。”
“罢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沈砚修放下手,过了片刻灯盏随即被点亮,他缓缓闭上眼,想着刚才暗卫告诉他的事情。
孟廉枫如果要追杀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回来的人里面混了孟昭衍的手下,他担心的只是这件事若是暴露了,被孟廉枫接着再查下去,有可能查到他凌炽内部。
到时候或许连宋画祠的事情都瞒不住。
这几日就要安排宋画祠与孟昭衍的人见面,断然不能露了风声出去,还需好好部署。
他揉揉眉心,额角发疼,有些乏力。
但是沈砚修哪里知道这不过是孟廉枫的手下略加试探,他们现在的手还伸不到苍黎外面去,他这样思虑,只是杞人忧天了。
夜已过半,沈砚修才堪堪入眠。
清晨,和喜念昨日沈砚修睡得晚了许多,想让人再睡些时候,已经叫人前去告假了,谁料沈砚修雷打不动又起来了,得知有人前去告假,倒也没拦,他要做更重要的事,早朝不上也罢。
去的方向自然是清竹阁,宋画祠起得也早,在苍黎呆了那么久,她每日提心吊胆,还真未睡个好觉过,见沈砚修主动来了,知道这是有消息了。
沈砚修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回程相对顺利,人已经被安排在了城外寺庙,若是可以,随时都能前去。”
“人?”宋画祠心中狂跳,问道:“是王爷吗?”
沈砚修一愣,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宋画祠会这样问。
宋画祠讪讪笑道:“我以为……是王爷来了,这……难道不是吗?还要我去见什么人?”
沈砚修这才明白,心中像被人扎了一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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