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里有刀,其他方面是万万对不过去的。
他慌了一下,其余官吏皆是慌了,百姓还接连叫好,是否要看着场面准备也出来凑上一波还未可知。
反响热度越来越大,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场面了,壮汉们依然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只等着宋画祠发话。
而宋画祠静默了半晌,终于是开口了。
她看着前方虽做着最卑微的动作却仍旧腰背挺直的壮汉们,又看了看两旁站着好不热闹的百姓,声音放大道:“各位请先安静!”
她的群策力还是有的,话一落周围的声音也就渐渐消失了,宋画祠清了清嗓,道:“在此,不得不感谢各位的好意,我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有其缘由,宋画祠自己的命,当然要好好把握好,不会让歹人白白得逞。而现在,我只能道一句,我,问心无愧。”
四下静默了半晌,也无人应答,宋画祠目光淡淡,并不慌乱,也不急切,只是这样注视着他们,而后再过不久,就接连听到几声掌声,随之,掌声愈发激烈。
宋画祠闭了闭眼,无声叹了口气,原本还有些虚空的心,此刻算是真的落地了。
也许后面真的有诸多凶险在等待着她,但是宋画祠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她真的问心无愧。
青天白日下,公道自在人心。
掌声响的时间颇长,渐渐稀落后,宋画祠笑了笑,对着前方仍旧跪着的壮汉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宋画祠恐怕受不了,这一跪,还望各位先起身。”
壮汉面面相觑,纵有不甘,仍是咬咬牙站起来了。
刑部官吏们不由都松了口气,看到道路清开后,连忙带着宋画祠离开了。
一路带回天牢,因为有着之前宋画祠那些话,一传十十传百,后面类似的事情也没有再发生了。
事情告一段落,由孟昭衍提前打点过,天牢里宋画祠的日子并不是那么不好过。
只是今日孟昭衍倒是没有及时来看她,不是她非要央着孟昭衍来,而是直到现在,她对发生了什么还是一无所知的。
纵然将她关进来,也是需要正当合适的理由,才能让她名正言顺地进来,而现在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牢里的小吏自然是不清楚的,而宋画祠更是无人来探视,故而这个疑问只能一直伴随着她。
直到次日清晨。
往日这个时候是孟昭衍起床准备上朝,宋画祠会习惯性地也跟着一块儿起床,今日也是一样,只是面对的场景大有不同,且身边也没有一个孟昭衍。
她面对墙壁恍神,良久后准备再次合眼,这次便不能再如愿了,天牢建在底下,四面皆是墙壁,回声颇大,就是在天台阶口的声音都能传到最里面,一阵细碎声传来,宋画祠就坐着清醒了。
是刑部侍郎带着的小吏过来提人,提的正是宋画祠。
想来,刑部侍郎都出动了,请的必然不是什么小角色,宋画祠也猜到了,该来的总会来。
只是这一遭,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是要开审了,还是如何?
宋画祠看着前方带路的人,到底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