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冒了出来,且面上漫上的是孟昭衍不忍心再看到的疼痛的神色。
现在宋画祠是侧着身子躺着的,依旧是背对着他们,若不是孟昭衍前面看到了,实在难以想象已经重伤昏迷的她都能感受到的疼痛是什么感觉。
孟昭衍将床帘放下,走到外面将陆霖深叫进来,道:“霖深,你且进来吧。”
好在因为方才夕月及时,陆霖深没有看到什么,不然得是真的失礼了,他兀自镇定下来,走到房内,看到孟昭衍阴沉得仿似能滴下水来的神情,心中不禁“咯噔”一声。
“王爷。”
“如霖深方才所说,王妃除了内伤之外,腰部还受了极重的外伤。”
陆霖深皱眉问道:“王爷可否形容一下是有多重?”
“青紫毕现,血迹斑驳,皮肉溃烂。”
“腰部?”
孟昭衍点头,“正是。”
陆霖深的眉狠狠拧了一下,面色愈发凝重,他沉吟片刻,而后道:“按王爷所说,这是皮外伤,但是腰部的伤与身体其他皮外伤不一样,腰部位置极其敏感,联通神经,如若伤势过深,或许就能损伤经脉,到时候就不只是外伤了。”
顿了顿,他又道:“此事,还需臣亲自顾看一下。”
孟昭衍当然不可能同意,宋画祠的身体不可能给除了他以外的人看。
他皱着眉,低垂下眼睑,问道:“除此之外,霖深再无其他方法了吗?”
陆霖深定定看着孟昭衍,不说话,却已是默认的意思。
但是现下只能两相僵持着,孟昭衍不可能同意,陆霖深也没有其他办法。
最后,还是陆霖深深叹了口气,道:“王爷,此事若是不让臣看,那只有等王妃醒过来,再测试王妃是否伤及经脉。”
“霖深有几成把握?”
陆霖深苦笑道:“臣未曾看过一眼,又怎会有把握?”
两相再次沉默,孟昭衍别开眼,他不可能拿这件事去赌,也不可能去祈愿宋画祠没有伤到经脉。
如果伤到了,也许宋画祠也就步了他的后程,也成了个不能行立的瘸子,他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两相权衡,他哪点儿都不想退让。
“霖深可否交于本王法子,让本王与王妃诊治?”
陆霖深摇了摇头,道:“此事,绝非易事。”
孟昭衍定定看着他,“可以一试。”
陆霖深先给了孟昭衍一瓶膏药,细细处理过宋画祠的皮外伤,包扎好,在宋画祠腰间垫了一个软垫,勉强可以让她正躺下,到底舒服些,且还要找人看顾着,两个时辰一换。
孟昭衍随陆霖深来到宋画祠的药房,将查看的方法一一细细告诉孟昭衍,并找来下人试过。
如此教了有一下午,孟昭衍的学习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方法学得很快,但主要还是要多加试手,试手熟练之后方能有成效。
但是试手过去就真如陆霖深所说的,是真的实属不易。
孟昭衍失手的次数越多,他心中的慌乱也就随之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