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我?”
嫦云摇摇头,眼泪从眼眶中甩落出来,道:“嫦云没有那个胆子,不想告诉小姐,只怕小姐听闻会伤心,嫦云实在不忍心。”
宋乔淑上前一步,将人从地上扶起来,“你且说罢,到底是什么事情?”
嫦云用帕子擦干了泪,生怕泪水染上了宋乔淑,道:“昨夜大小姐从下人那听出来消息,说王妃院子里夜中进了个鬼鬼祟祟的人,不小心叫太傅大人听去了,大半夜的带着人前去问罪,小姐也知,王妃已为人妇,如今这般叫人抓住私会男子,实在是,实在是……”
评价的话嫦云不能说出来,宋乔淑从刚才就拧着眉细细听她说,心里越慌,现在越急,不禁问道:“后面呢?”
“后来太傅大人确实去了,去的时候还是大小姐带着人破门,但是走到里面才知道那个夜中私访的人正是王爷,看王爷的样子,两人已经睡下,大小姐这般鲁莽打扰了王爷,也被……”
“等等,”宋乔淑闭了闭眼,目光直直看过去,心口颤动不停,轻声问:“你是说,王爷?”
“是,是王爷。”嫦云埋着头呐呐道。
“王爷夜中私访祠儿,已经睡下又是何意?”
“据亲眼所见的下人们说,王爷衣衫不整,怕是……怕是正在与王妃……”
嫦云后面的话还未吐出,宋乔淑已经不慎将桌案旁的水盆打翻了,水花四溅,桌上,地上,床榻一角,都是满目狼藉。
宋乔淑颤着声,目光无神望着虚空,道:“嫦云,你都是从哪听来的,切不可……不可胡说……”
后面宋乔淑说得已经没声了,她捂着胸口,那里一阵抽痛,不仅来自对孟昭衍感情的失望与晦暗,还来自宋画祠对她无声的欺骗与背叛。
她一手揪着衣襟,缓缓摇头,再问了一遍,“嫦云,你这是从哪听来的,祠儿她,不会这般做的……”
嫦云见宋乔淑这般憔悴模样,更是不忍,哭喊道:“小姐,奴婢本也不愿相信,但是昨夜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大小姐亲自带人破门,里面的场景想瞒也瞒不住,确是如此啊……”
嫦云面上泪水纵横,却到底比不上宋乔淑心里的绞痛,她踉跄着后退,推拒了嫦云想向前扶来的手,凄凄惶惶地摇头,“不会的,祠儿先前告诉过我她与王爷……她不会就这样与王爷……”
宋乔淑咬到舌尖,后面的话自己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她现在好像痛得不能呼吸,心尖的沉痛压得她生疼。
“小姐,您……您怎么了?”
宋乔淑此刻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捂在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静默了好半天,宋乔淑才找回声音,她双眼迷蒙看着桌面,缓缓道:“嫦云,这件事情,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嫦云恍然道:“是从府里下人口中打听到的。”
宋乔淑摇头,“是非最忌人口舌,这件事情,不能因下人私语一味妄断,我要亲自问问祠儿。”
嫦云蹙眉问道:“小姐,若是真如下人说的那般,又如何?”
宋乔淑脑中的弦再次崩断,她咬着牙,低声道:“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