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薄渊和云暖暖两人回到卧室,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男人丢下一句:“我去书房。”
就离开了房间。
云暖暖看着季薄渊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落寞。
她没来由地想到,刚才季夫人说不让他留下来时,男人突然攥紧的手——
云暖暖的心底升出几分疑惑。
这对母子,还真是怪怪的。
季夫人心里藏不住事,就连“算计别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而季薄渊……精明又腹黑。
两个人,除了对封建迷信同仇敌忾,还真是半点也看不出是母子。
就连长相……都找不到相似之处呢!
而且,看季夫人刚才的样子,对季薄渊提议留下来陪床,好像还有点怕怕的……
不知道对自己的亲儿子,有什么可怕的。
云暖暖心里揣着疑惑,去浴室洗了个澡。
当她擦干身体,不经意瞥见镜子里已经恢复暗黄的胎记时——
脑中冷不丁地想起,《云氏占运图谱》上记载的“紫金龙气”来。
云暖暖记得很清楚,她在御澜岛上做过的那个梦。
在梦里,先是从她胎记里,跳出了一抹粉色流光。
然后,沉睡中,眉宇间萦绕着紫金光雾的男人,才会被流光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走近她,和她滚床单……
正因为如此,云暖暖一直都知道,季薄渊的梦游,不是真正的梦游。
而是,和胎记跳出来的粉色流光有关。
只是……
如果,粉色流光真的能促使男人“梦游”——
那为什么,她和季薄渊搬到浅水湾后,在这间卧室里,同处一室了这么久。
除了前天……那次滚床单以外,都没再发生过“梦游”爬床的事呢?
如果说前天那次滚床单,是因为季薄渊被胎记的粉色流光吸引——
那么,这种粉色流光,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今天晚上……会不会出现?
还没等云暖暖想明白——
“咔哒”,卧室的开门声,透过的浴室门传了进来。
云暖暖心里一凛,匆匆穿上睡衣,走了出去。
季薄渊刚进屋,还没开灯,就闻见一股女人沐浴之后的香甜气息,伴随着温润的水汽扑入鼻尖。
从浴室半开的房门里,透出来暖暖的灯光,和水汽一起,氤氲在女人的身后,让她窈窕纤细的身影,更显朦胧。
云暖暖穿着一件淡兰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如海藻般微曲的黑发,被她随意的挽了起来,只留几缕碎发凌乱垂下,衬得她如玉的脖颈,修长而性感。
季薄渊沉默地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女人肩膀的胎记上,眸色一深。
“你的占运术,和这个胎记有什么关系?”他用一种暗哑的语调,突然开口问道。
云暖暖呼吸一滞,探究地看着男人。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季薄渊沉着嗓说:“之前你曾经说过,你在云家是个毫无天赋的废材。如果……你能轻易占出母亲的心脏病,不至于会被人说成是‘废材’。”
云暖暖提起一颗心。
她之前只顾着让季夫人和季薄渊相信她的话。
而忽略了……自己曾经是云家众所周知的废材这个事实。
既然是废材,又怎么能占运。
所以……男人才会问她胎记和占运术的关联。
果然,季薄渊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