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烦了、累了,她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掉云暖暖。
根本就等不及明天。
只要云暖暖能说出一样能做的事,她再往里面添料。
总之,白的能染成黑的,没毒的能染成有毒的。
往人身上扣锅这种事,她纪翠琴要是还做不出来。
那她这个季家大夫人,也就别当了。
云暖暖见状,轻笑出声。
“妈,您别着急,您今天受了这么大罪,到现在滴水未沾,就算我不会煮粥,也不能眼睁睁看您挨饿。”
季夫人眸光闪烁,还没来得及品味心头那丝得意——
就听见云暖暖继续说道:“所以……我刚才送沈老离开的时候,他专门给您开了副药膳补一补,沈老还派了他的爱徒黄连,亲自盯着下人们熬粥呢!这会儿应该快熬好送上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叩、叩、叩”的敲门声。
云暖暖赶忙打开门,一个身穿白色对襟长衫的女人,用托盘端着一盅药膳粥,笑着走了进来。
虽说是药膳粥,可却跟“粥”没太大关系。
从那浓浓的中药味就能闻得出来,这“粥”里一定放了不少重料。
“呕……”
季夫人直接趴到床侧,干呕出声。
她对沈老开的药,向来都有阴影。
沈老历来主张“良药苦口”,开出来的方子,真的是什么苦放什么。
就连给徒弟起的名字,都是最苦的中药,什么“黄连”、“甘草”、“苦参”、“木通”……
当年她迟迟怀不上孩子,被老太太逼着吃了不少。
好不容易这么多年离御药堂远远的,再没闻见过药味。
这回却被这个她一心想要赶出家门的儿媳妇,摆了一道,重温旧梦!
还真是龙挑龙,凤挑凤,老鼠挑的老鼠会打洞。
老太太这种阴险狡诈的女人,随便挑出来的孙媳,都跟老太太有一拼。
“快拿走,呕……”
季夫人捏着鼻子,忍着不断翻涌的胃酸,对端药的沈老爱徒黄连,直摆手。
这个黄连,是沈老最得意的徒弟,人如其名,熬出来的粥也是奇苦无比。
要不是季夫人脚踝有伤,动弹不了。
她早就跑出门,躲得远远了!
“妈,沈老说了,良药苦口,您吃了能清火化瘀,沈老特别交代黄连,要把粥亲自喂您吃下去再走。”
季夫人愤怒至极地拍了拍床沿。
“云暖暖,你还有完没完?明知道我晕针、怕疼,还特地请沈老来。明知道我最讨厌吃中药,却偏煮药膳粥给我喝,你这是在精神上折磨我!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我是薄渊的妈妈,你这个做儿媳的,就是这么对我的?”
然而——
根本不待云暖暖开口,端着药膳的黄连,公事公办地说:“夫人,这不是少夫人的要求,是师父看您身体确实有恙,才特地开的药膳。您要是不吃下去,师父会把您的情况,如实告诉季老夫人的。”
此话一出,不只是季夫人,就连云暖暖也错愕了几分。
突然,她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走近季夫人,佯装宽慰地拍了拍季夫人的手。
“妈,沈老是咱们华国最有名望的国医,他说您的身体有恙,一定不是随口说说,您还是吃了它吧,免得薄渊知道了,担心。”
就在云暖暖说话的同时,她清晰地看见,季夫人的头顶,冉冉升起了——
一个砂锅大的烟灰色雾团!
果然代表着【病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