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她头,她没有反应,是不是证明……她不反感?
也就是说,以后可以随便摸头了?
江婉芃这时候很无语:喂,你俩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这还有人家呢!
吃瓜群众这时候又有话题聊了。
“诶诶诶,刚才看到没有,聂哥摸了钟乐的头!”
“不是,钟乐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你傻啊!这一看就是害羞了啊!”
“俊男靓女,这也太好磕了……”
钟乐叹了口气。
这帮高中生真够闲的。
这种同桌之间的友好互动,竟然还这么解读。
她又拿起练习册随便一翻,发现他竟然没有写名字。
“哥,名字是很重要的。”她语重心长,指着封面页上的空白,语气严肃得像个老婆子。
聂十安:你的思维是怎么跳到这里的?
他靠在墙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无奈地拿出笔在上面写上了“聂十安”。
大佬的字迹棱角分明、排列舒展。
那么随手一写,带着他惯有的慵懒感,可成品实在让人心生艳羡。
比如钟乐这种写小学生字体的人。
钟乐歪嘴,嫉妒地瞪着聂十安。
聂十安诧异:小丫头又怎么了?然后和钟乐大眼瞪小眼。
“咳咳咳……”江婉芃咳嗽几声,实在看不惯两人在她面前眉来眼去,“聂哥,你看没看过《凰逆天下》?”
“这……”聂十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钟乐,看到她在桌下摇摇手指,“没看过。”
“啊?你们怎么都没看过?不行!都给我去看!怎么能错过这种旷世巨作呢!”江婉芃拍拍桌子,耳环晃动幅度更大了,然后就开始介绍这本书的剧情和新颖之处,甚至比几分钟前单独跟钟乐说的更详细。
看江婉芃这么沉迷这部小说,钟乐和聂十安相视一笑。
聂十安低头打字给钟乐:“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钟乐回:“按兵不动,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这天下午放学。
钟娇娇终于拨通了钟楚开的电话:“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把我安排到和文熙娇一个宿舍?”
电话那头的钟楚开无奈地扶额:“娇娇你听我说……本来当时都定下来了,文熙娇上报说她想一个人住,而别的宿舍人几乎都满了,只好先把你安排到对门。”
钟娇娇回头看了眼自己破败的小屋,委屈混杂着愤怒,当时推着行李箱冲出家门时的伤感再度涌上心头。
“钟楚开,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一切包在你身上,都会安排妥当,只要有你在,不会让我受一点儿委屈!”
这就是所谓的情深意切吗?
原来不过如此。
她不想听钟楚开那头慌乱的解释和无用的安慰,索性挂断了电话。
镇定,要镇定,钟娇娇。
你在钟家含着金汤匙长大,琴棋书画样样出挑,学个用餐礼仪不知挨了多少手心板,吃了那么多苦,家里把你培养得像花朵一般。
你要学会忍耐、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时刻展示最好的一面。
去找文熙娇聊聊天吧。
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又换上了那副招牌笑容,敲响了文熙娇的房门。
“请进。”
推开房门,文熙娇坐在桌前,穿着白色无袖睡裙摆弄着平板。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看见她房间一应俱全的设施,钟娇娇内心还是忍不住发酸:凭什么文熙娇这边什么都有呢?
“欸娇娇,你看过《凰逆天下》吗?”文熙娇拉过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又拿起桌上的樱桃给她吃。
“那是什么?电视剧吗?”前几天何小翠还兴高采烈地推荐,嘴里还念叨着“玄幻”这样的怪词儿。
当时钟娇娇还表示很鄙夷,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怎么天天就知道看些没营养的东西,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提高自己那可怜吧啦的成绩!”
可面对文熙娇当然不能这么说,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兴致盎然:“听起来好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