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竹对梁卓很是嫌弃:“他就是个废物,什么事儿都做不成,搅屎棍一根,小姐干嘛费心思搭理他?”
沈宁被她的话逗笑了,这形容属实精辟。
“我要是一味的无视,他总会想苍蝇一样围着转,那也挺膈应的,不防给他一个方向,让他跟卫从文狗咬狗,一定是一出精彩好戏。”
流萤蹙着眉:“卫老爷现在定是恨死了二小姐,但二小姐跟韩公子在一起,他不敢做什么,就怕他迁怒大下降,把这个仇算在大小姐头上,瘦死骆驼比马大,卫老爷到底是三品御史撸下来,小姐可要防备着些。”
主动招惹卫从文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沈宁点头,认可她的担忧:“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他们翻起风浪。”
卫家夫妇自然是迁怒于她,可他们现在忙着呢。
卫长庚当御史的时候弹劾了不少官员,他是御史,职责所在,弹劾旁人,旁人也不敢拿他如何,但现在他不是御史了。
一个没权没势的平头百姓,那些人可不得赶紧落井下石,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卫长庚现在自顾不暇,暂时怕是抽不出手来对付她。
卫从文这些日子倒是没闲着,他拥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一心想着重回官场,拿着卫家仅剩的钱财四处走动。
没了沈姝劝说韩胤,他那点儿学问根本不够看,别说当官了,一听说他是卫长庚的儿子,一个个就跟见了瘟神一样,赶紧把他赶出去。
这几天处处碰壁,可把他打击惨了。
有了贿赂和偷儿媳嫁妆这事儿在前,沈姝现在又恨极了卫家,根本不可能如前世那般为了他们去求韩胤帮着铺路,这父子二人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足官场。
别说什么狗急跳墙、鱼死网破,就算他们真走到那一步,找人拼命也不该找她沈宁。
从沈姝上花轿开始,还有谁能比她更无辜?
而且沈宁可不止做了一手准备。
“马车上的可是沈家大小姐沈宁?”
流萤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回头看向沈宁:“小姐,有人拦了咱们的马车,路边还站着一个老爷子。”
沈宁略微有些迷惑,但她掀开车帘一看,瞬间明白了。
“莫临,停下。”
沈宁下了马车,对喊话的马夫微微颔首,转头看向那位灰褐色布衣,头发花白的老者。
“晚辈沈宁见过鲁伯父。”
御史大夫,鲁青。
前世在这个时候已经死去的御史大夫鲁青。
鲁青身为言官之首,一身清正之气,目光犀利无比,他打量着沈宁,像是要将她看透。
“宁丫头,多年不见,你倒是越长越出色了,你爹在天有灵,看了定会很欣慰。”
沈宁轻笑:“伯父过誉了,爹不怪我就好。”
鲁青看向沈书缘墓地的方向:“今日是他忌日,按理也该去给他上柱香,闲聊几句,可惜我有重孝在身,只能下次了。”
沈宁:“伯父节哀顺变。”
鲁青收回目光看着沈宁,目光犀利:“宁丫头,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