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跟李掌柜道:“实不相瞒,稍后县尉会进行初检验尸,从目前能够掌握的线索来看,会初步判定在下涉嫌杀人。而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在狱中恐怕要误了大事。几日后会有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小女孩来客栈找我,劳烦你务必将今日之事说给他们听。”
李掌柜惊魂未定,人还处在恍惚之中,谈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这才回过了神来,忙问:“谈先生,你刚刚说了什么?”
谈歆又将方才所言复述与他听,他这才答应道:“好,好。”
而后又紧紧抓住谈歆的胳膊,满是不解地问道:“谈先生,他是怎么进来的?昨夜我一直没有合眼守着客栈,如果有人进你的门,我一眼就能够看见……”
谈歆陷入了沉思:“我也想知道。”
李掌柜急的抓耳挠腮:“客栈不明不白死了人,我这生意定是不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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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成客栈是胡庄的数一数二的客栈,死人之事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故而接到小二的消息之后,赵县尉很快就带着人赶了过来。谈歆听到门外脚步声,站起身出门去迎。
映入赵县尉眼帘的是一位身穿烟灰色长衫的青年男子,她面色镇定,举手投足之间流出出淡定从容。他还未开口问话,便听谈歆先开口道:“未在下入客栈歇息,翌日寅时醒来时此人正趴在桌边似是熟睡。在下因屋内闯入陌生人而心生警惕,起身穿衣走到他身边时他一动未动,遂探了他的鼻息,发现死去不久。“
“即是死在桌边,又为何挪动尸体使其平躺?”赵县尉发问。
谈歆道:“屋内并无打斗痕迹,死者面色安详,在下断定死者出现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亡。”
赵县尉道:“你非官府中人,仅凭揣测就挪动尸体,扰乱现场是要犯法的!”
谈歆目光坦荡,走到桌边,将行囊打开,将行囊中一封信拿了出来,递给赵县尉道:“大人莫急着给在下问罪,先看了此信再说。”
赵县尉看了一眼谈歆,又看了看信封。见上面写着胡庄府衙范桓字样,这才将信接过,信中寥寥几行字,赵县尉很快就将信看完,合上信之后,别有意味道:“原来你就是谈先生。”
看来他已经知道她了,谈歆微微点头。
赵县尉巡视一番屋内,初步判定与谈歆如出一辙,认定屋子并非死者的死亡地点,又解开死者的衣物,如谈歆方才那般进行初步尸检,见尸身完整无损,脸色迟疑不少。他站起身,跟身后一同跟来的两个官差道:“过来给死者穿衣。”
这时候谈歆开口道:“死者脚腕有淡淡淤青掐痕,你且仔细看看。”
当着众人的面被谈歆提醒,赵县尉有种被人狠狠掌掴的滋味,他面色沉了许多,在胡庄验尸多年,他从未被人指指点点,如今谈歆是头一个。他不由多看了谈歆几眼,而后再度蹲在死者脚边,拿起脚腕细细看了看。
这细细一看,才看出脚腕处果然有一道细微清浅的掐痕。为何尸身别处都无异样,只有这里有掐痕呢?赵县尉又仔细巡视屋子,想要给这掐痕找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谈歆语气淡淡:“是我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