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风水更为养人。”
站在君瑞清旁边的君少杰也开口笑道:“永安王乃是天潢贵胄,龙子皇孙。五郎有龙气庇佑,自然是今非昔比。我瞧着不光是气色,就连言谈举止也比先前更契阔一些。”
如若不然,也不敢仗着永安王府的威势,派个丫鬟回护国公府耀武扬威。
君少优抬头看了眼君少杰,懒得理会。
君少杰见君少优只顾着打量他却不说话,不觉轻笑道:“五郎还是和从前一般不爱说话。不过母亲已经在后宅内堂等候多时了。五郎跟哥哥无话可说,想必到了母亲跟前,就有话了。”
庄麟在原地站定,开口笑道:“本王十二岁入伍,原本以为军中之人口舌拙笨,不喜多言。没想到二郎君倒是伶牙俐齿,当真是青出于蓝。”
顿了顿,又恍然大悟的笑道:“哦,本王倒是忘了。二郎君并不是行伍出身,而是国子监的学生。二郎口齿伶俐,想必文采亦是不俗,来年金榜题名御街夸官,当是情理之中。”
君少杰微微色变,脸上闪过一抹羞恼。谁不知道他们这等功勋世家的纨绔子弟,不过是靠了祖宗余荫才能入选国子监读书,哪个又是有真才实学的。何况进士科每次只录取二三十人,俱都是吟诗作赋满腹经纶饱读诗书之人。除了各大名门世族便是一些有大毅力大智慧的寒门学子,像他们这等功勋纨绔,也不过是留在国子监滥竽充数,熬到年岁混个资历罢了。
庄麟此言,无疑是在讥讽君少杰腹内草莽,唯牙尖嘴利而已。
君瑞清皱了皱眉,向君少杰说道:“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却也没有拦着人在大门外说话的道理。”
君少杰闻言,微微收敛道:“儿知错。不过一时见了五郎,心中激动罢了。言语唐突之处,还望王爷见谅。”
君瑞清不知适才君少杰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隐隐告诫的看了他一眼,向庄麟笑道:“内子向来对家中儿女一视同仁,爱如己出。少优又是府中第一个出嫁的,况又是男儿身,内子难免担忧一些。既如此,不若让少优先行去后院儿见过他母亲,王爷觉得可否?”
庄麟转头看向君少优,柔声说道:“你且去罢,顺便带我向夫人和沈姨娘问候。”
君瑞清和君少杰的脸色同时一变。君少杰再次看向君少优的神情已经带了些愤恨不耻。
君瑞清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君少优,再次恭请庄麟入内,庄麟含笑推辞,两人相互礼让半日,相携而入。落在其后的君少杰目光阴森的看了君少优一眼,甩袖而去。
四郎君少岚趁势凑到君少优跟前,幸灾乐祸的说道:“总有些人是看不惯别人过好日子的。你别搭理他就是。”
君少优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君少岚低声问道:“沈姨娘怎么样?”
君少岚皱了皱眉,含含糊糊说道:“我说不好,你少时看一看便知道了。”
君少优心下微微一沉。走在前面的君少杰已经站住脚,回身冷冷看着众人,刻意挑眉说道:“王妃娘娘,请。”
君少优微微一笑,旋即住口不言。跟在君少杰身侧慢慢走进内宅。承影并另外几个太监、宫俾悄然跟在身后,低眉敛目,静默随行。所过之处,很是恭顺有礼的态度却让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收敛了声音动作。留意到自家仆人的惊惧,君少杰脸上又是一阵恼火。
一路沉默进了内堂,早就得人禀报的杨黛眉领着阖族女眷在堂外躬身跪拜,朗声说道:“臣妾杨黛眉,领阖族女眷恭迎娘娘金安。”
君少优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躬身扶起杨黛眉,口内说道:“母亲切莫如此,折杀儿了。”
“礼不可废。”杨黛眉同样说了一句,遂拉着君少优的手细细打量片刻,满意笑道:“气色不错,看来王爷对你还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君少优泯然一笑,目光飞快扫过堂下依旧跪着的女眷,看到了人群中的生母沈青棉,遂微微放下心来。又开口让众人起身。
杨黛眉冷眼留意着君少优的动作,在君少优目光落在沈青棉身上时闪过一抹冷然,又在君少优回过头时换上满心欢喜。拉着君少优的手坐到上首,神态亲切的拍着他的手背,惋惜说道:“原本娘娘归宁,阖族大小不分尊卑都应来拜见娘娘。只是不巧然儿得了风寒,因是时疫,未免过给娘娘,臣妾便擅自做主叫她在房内歇着了。”
君少优这才留意到满府女眷中竟然没有君柔然的身影。他心知肚明时疫是假,大抵是昨儿扣留陪嫁之人身契与家人事发,杨黛眉未免尴尬,才不肯让君柔然出来了。
遂开口笑道:“长姐的身子要紧。如今天气转凉,早起晚间更是寒气过重。母亲也要注意保养才是。”
杨黛眉笑眯眯说道:“难为你想着,我会注意的。”
两人亲亲热热说了一会子话,期间沈青棉一直如同槁木般站在人群当中,她的面色依然苍白,眉间依旧淡淡蹙起,容颜已衰,气度未改。杨黛眉看着她只觉得心中气闷,又见君少优一眼又一眼的看过去止不住关切之意,遂展颜笑道:“好容易回门子一趟,也不要总是我们拉着你说话。跟沈姨娘回稼轩院,你们娘儿两个好好聊一聊,别误了午膳时辰,也就是了。”
君少优自是满口道谢,起身告辞。
杨黛眉给下面侍立的陈妈妈使了个眼色,陈妈妈微微颔首,亦不动声色退了下去。